韩云琛不怒反笑：“我是不懂，不懂你要是真的那么爱她，为什么会让她伤心、让她流泪，让她一个人狼狈的离开，然后又要在她准备开始新生活的时候，突然出现，说你其实爱的是她。”
他顿了顿，忽然逼近一步，声音里带着几分狠厉：“她是爱过你，但她不欠你。”
沈归之喉结滚动，眼神阴沉。
韩云琛却像看透了他，语气更轻：“你以为你飞到港市就是诚意？说一句错了她就要屁颠屁颠的和你回去？醒醒吧，沈归之，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的道理你不懂？她现在过得挺好，你别再来打扰她了。”
沈归之拳头微微攥紧，额角青筋绷起，却说不出一句反驳。
韩云琛没有再看他，淡淡收回目光。
“我可以不追问你过去跟她做了什么，”偏头，挑眉看着沈归之，“但你记住，从现在开始，她是我的人。”
“再纠缠，我让你站着进港市，躺着出去。”
说完，他拉开伞，转身就走。
背影稳稳当当，好像再多风雨也无法击退。
沈归之站在原地，第一次觉得自己在沈倾羽的故事里，像个彻底的局外人。
韩云琛走后，沈归之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远处，有一抹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
沈倾羽撑着把伞，神情平静。
脚步一如从前，不紧不慢，像是根本不意外他还在这里。
她走到他面前，轻声开口：“沈归之，我们谈谈吧。”
他喉头微动，点了点头。
她看了看街边那间小咖啡馆，抬手指了指：“去那儿吧。”
咖啡馆里很安静，玻璃窗上映出两人的身影，彼此沉默良久。
沈倾羽先开口：“你每天都来。”
沈归之嗓音嘶哑：“我想见你。”
她垂眸，搅着手里的咖啡：“现在见到了，你想说什么？”
沈归之看着她，眼里有太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哪句开口。他最后只是低低地问了一句：“你过得好吗？”
沈倾羽抬眼看他，认真地答：“现在挺好的。”
沈归之的手微微颤了一下，终究还是问：“你是因为苏念的事走的？”
沈倾羽摇头：“不只是。”
她顿了顿，望向窗外斑驳的光影，轻声道：“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苏念，不是沈家，也不是你父母。是你。”
沈归之愣住。
“你总是摇摆不定，要我一次次去猜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她语气轻淡，沈归之却听出来其中的苦涩，“你从来都不敢真的站在我这边。哪怕你心里有我，你也会为了其他东西，随时抽身离开，好像任何东西，都比我重要。”
沈归之眼圈泛红：“我不是不站在你这边，我只是——”
“你只是不够爱我。”她打断他，目光平静，“足够爱一个人，是不会犹豫的。”
空气沉静了很久，沈倾羽才继续说：“沈归之，我曾经觉得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路。我沈倾羽这辈子必须有沈归之，不然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但后来我突然想明白了，爱情不是一场苦行，不该是我一个人走完的路。”
她把手机递给他，那是他曾经未读的短信页面。
“你错过了太多次。”她的声音轻得像风，“这一次，别再追了。”
沈归之的手缓缓垂下，他看着她，眼中有失落，有痛苦，更多的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崩塌。
“你真的…放下我了吗？”
她点头：“是的。”
沈归之红着眼：“十年，你真的能这么轻易的放下，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吗？”
沈倾羽偏过头，看着外面细雨如丝，缓缓开口：“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