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这样。
沈倾羽微微一笑，眼神冷静得近乎残忍。
“那你希望我怎么样？”她语气温和，“像以前一样，被你一句话就哄回来，继续没名没分的陪着你，为了你毫无底线，为你的若即若离不分昼夜的留泪？”
她上前一步，靠近沈归之，嗓音平静：“我那天走，不是因为你和苏念睡了。我是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原来不是所有人，都能为爱奋不顾身。我可以，你不能。”
沈归之的喉头滚动一下，想辩解，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韩云琛站在一旁，脸色微沉，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看着沈倾羽，眼眸幽深。
沈归之咬牙上前一步：“我现在能。我来找你，是来告诉你，我已经不要那个孩子了，苏念的事我会处理，我也不会跟她结婚。倾羽，我是认真的。”
“孩子？”沈倾羽忽然抬眸，语气一滞。
沈归之怔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
沈倾羽后退半步，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击中。
她的唇角勾了一下，笑得讽刺：“原来…你们都已经有孩子了。”
她笑着笑着，突然开口：“你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连夜走人，发那条短信之后就再也不回头吗？”
沈归之眼神动了动。
“因为我怕我舍不得。”她喃喃，“我怕你又说你爱我，我就又信了。”
她抬眸望着他时，眼神已经变得冷彻。
“可现在不会了。”
她转头看向韩云琛，语气轻快了一点：“走吧，我们去吃饭。我还没吃晚餐。”
韩云琛轻轻“嗯”了一声，牵着她从沈归之身边走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沈归之再也抑制不住，低声吼出来：“沈倾羽，你当这十年感情什么？！”
沈倾羽脚步微顿，却连头都没回。
“当梦啊。”她语气轻柔却无情，“我已经醒了。”
身影渐行渐远，沈归之孤零零站在树下，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
21
韩云琛一言不发地开着车，窗外霓虹流转，玻璃上映出沈倾羽侧脸的轮廓。
她没再说话，一路沉默，直到红灯停下，她忽然抬手揉了揉眼睛。
动作很轻的，但是韩云琛还是注意到了。
“眼睛怎么了？”他语气淡淡的。
沈倾羽垂下头，沉默了很久。她突然低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笑？”
韩云琛侧过头看她，那一瞬眼神没了往日的嬉笑。
“哪儿可笑了？”
“我啊。”她扯出一点笑，“明知道那种关系见不得光，还一头扎进去。十年，我以为我够爱他，够了解他，够重要，结果到头来什么都不是。现在他倒说不结婚了，说他认真的，你说他以前都在干什么？”
韩云琛没说话。
“更可笑的是，”她喃喃地说，“我竟然还会难过。”
她的声音发哑，越说越低，最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低着头，任由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下。
韩云琛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转身，从车后座抽出一包纸巾递给她，声音低沉：“你哭归哭，别把自己搞得像没人要一样。”
沈倾羽接过纸巾，努力压住情绪：“你就不能好好安慰我一句吗？”
韩云琛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慢了下来：“你现在难过是因为你是真的爱过，不是你可笑，是他不值得。”
红灯变绿，车子重新启动。
韩云琛瞥了她一眼，又道：“不过我得提前告诉你一件事。”
沈倾羽转头看他，眼神困惑。
他嘴角微扬，半真半假地笑了笑：“我好像更喜欢你一点了。”
沈倾羽擦眼泪的手还停在半空，愣愣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