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让她一个人离开。
现在，他要把她追回来。
哪怕她怪他、恨他，哪怕她不原谅他，他也要亲口告诉她——这一生，我只要你。
飞机落地港市时是上午十点多。
沈归之没顾上休息，也没给沈倾羽发任何消息，他只是打了辆车直奔港大。
阳光明媚，港市春风拂面，潮湿又温热。
他站在港大校门口，他不知道她在哪，也不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间宿舍，现在是不是在上课。他唯一知道的，是她在这里，是她还没彻底从他生命里消失。
这就足够庆幸了。
他走进教学楼，找到辅导员办公室，说明来意。
老师一开始颇为防备：“你是她亲戚？”
“…我是她哥哥。”
他说完，心口一紧。不是亲的，但也是哥哥。
老师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班级和上课地点。
沈归之没再耽搁，转身就朝教学楼而去，脚步快得像是奔跑。
他不知道她是否还愿意见他，他只知道。
那些说了的、没说的，他都要再和沈倾羽说一次。
说他爱她。
20
港大的教学楼外，阳光洒落，树影斑驳。
沈归之几乎翻遍整个教学楼，终于在楼下的一个角落，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沈倾羽站在一棵老榕树下，身穿浅色衬衣，头发随意束着，整个人像是彻底换了一个模样，清爽、自在，眉眼之间少了疲惫，多了几分港市人特有的疏离。
而在她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穿着考究，衬衫微敞，姿态慵懒不羁。他一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却极自然地替沈倾羽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
沈倾羽并未躲避，只是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唇角勾出一点笑意：“韩云琛，你好像又多管闲事了。”
男人低低一笑：“你没拒绝，那就是允许我管。”
那一刻的画面，如同利刃直直扎进沈归之心口。
他站在几步之外，像被雷劈了般怔在原地。
“沈倾羽。”他嗓音发哑，几乎脱口而出。
沈倾羽身形一顿，缓缓转头。
沈归之站在那里。
西装被风吹皱，眼底一片疲惫，像是赶了很远很远的路才到这里。
他就那么站着，看着她。
沈倾羽本能地想转身离开，下一秒却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抑制到极致的颤意：
“你真的…打算这辈子都不见我了？”
她停下脚步，没有说话。
沈归之缓缓朝她走来，每一步都小心克制。
“你说你把我还给我自己了。”他嗓音发哑，眼圈泛红，“可我不要...我不要回到没有你的日子。”
韩云琛察觉气氛不对，警觉地眯了下眼：“你谁？”
沈归之没回答他，而是一步步走近，眼神落在她和韩云琛的距离上，喉结滚动，声线冰凉：
“他是谁？”
沈倾羽没有回答，眼神依旧淡淡的：“和你有关系吗。”
“倾羽...”沈归之心口一颤，“你才离开多久，怎么就跟别人这样亲密？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对你不怀好意，他——”
“我们怎么样也不需要你管吧？”韩云琛挡在沈倾羽面前，“你又是她的谁？”
沈倾羽拉了拉韩云琛的袖口，语气平静：“别跟他说这些。”
沈归之红着眼看着她，目光执拗。
沈倾羽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人，缓缓开口：“沈归之，你无缝衔接是你的本事，之前放不下是我的无能，也许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真心，是我误会了，你有了苏念，我也有开始新生活，这很公平，不是吗？”
沈归之不接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她：“倾羽，你一定要和我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