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萧长离提议带薛清宁去城郊别院散心。

“那里有温泉，”他一边为她系披风一边说，“对孕妇有好处。”

薛清宁任由他摆布，目光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

“好了。”

萧长离退后一步，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走吧，马车已经备好了。”

薛清宁点点头，跟着他往外走刚出府门，就看见季晏礼站在对面街角，目光灼灼地盯着这边。

萧长离眼神一冷，下意识挡在薛清宁身前：“阴魂不散。”

薛清宁轻轻拉住他的衣袖：“别理他，我们走吧。”

萧长离看了她一眼，点头：“好。”

他扶她上了马车，自己却没有立刻上去，而是转身走向季晏礼。

两人说了什么，薛清宁听不清，只看见季晏礼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竟拔剑指向萧长离。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萧长离只是轻蔑地笑了笑，伸手拨开剑尖，说了句什么，便转身回来了。

季晏礼站在原地，脸色灰败得像被抽走了灵魂。

“你跟他说了什么？”马车驶出一段距离后，薛清宁忍不住问。

萧长离正把玩着一枚玉佩，闻言抬头：“我说……”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夜里总踢被子，我得回去给你盖好，没空跟他废话。”

薛清宁脸一热：“胡说什么！我哪有……”

“怎么没有？”

萧长离凑近她，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前天晚上我还起来给你盖了三次。”

薛清宁这才意识到他每晚都来看她，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你、你怎么不叫醒我？”

萧长离靠回座位，懒洋洋地说：“看你睡得香，舍不得。”

薛清宁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转头看向窗外。

萧长离也不逼她，自顾自地把玩着玉佩，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马车驶出城门，薛清宁心情渐渐放松，眼皮也开始发沉。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轻轻将她的头按在一个温暖的肩膀上。

“睡吧，”萧长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到了我叫你。”

别院坐落在半山腰，环境清幽。

薛清宁一到这里就喜欢上了，连日的疲惫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喜欢吗？”萧长离站在她身侧，目光温柔。

薛清宁点头：“很美。”

“以后常带你来。”

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带你去看看温泉。”

薛清宁任由他牵着，两人沿着青石板小路向竹林深处走去。

温泉被竹篱围起，水汽氤氲，清澈见底。

萧长离试了试水温：“刚好，你要不要……”

“不、不用了！”

薛清宁连忙摇头，耳尖发烫。

萧长离低笑：“我是说泡脚，孕妇不能泡温泉，但泡脚对身体有好处。”

薛清宁这才知道自己想多了，脸更红了。

萧长离却已经蹲下身，开始帮她脱鞋袜。

“我自己来……”她慌忙后退。

萧长离却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脚踝：“别动。”

他的动作很轻，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怎么样？”萧长离抬头看她，眼中带着笑意。

薛清宁点头：“很舒服。”

萧长离便也脱了鞋袜，在她旁边坐下，两人并肩泡脚。

不知过了多久，薛清宁想起身，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他怀里。

掌心贴上他心口的瞬间，感受到那里异常急促的跳动。

“夫人这是投怀送抱？”

萧长离嗓音沙哑，手臂却稳稳环住她的腰。

水雾朦胧中，他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可惜你现在有孕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