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芷月捧起他的脸，像是终于认输般妥协地说道：“阿晏，我好像是爱你的。”
谢清晏的脑海里本就一片昏暗，这句话像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一直以来强撑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
“你好恶心，萧芷月，你真的恶心！我真的后悔曾经喜欢过你。”
他猛地推开她，转身扯向那件喜服！
“嘶啦——”声阵阵响起。
金线断裂声中，红色喜服被扯得支离破碎，珍珠串滚落满地。
萧芷月被这一幕刺的眼眶通红，手背攥紧。
可听到谢清晏终于承认了身份时，死寂许久了的心脏，重新开始跳跃。
她试图安抚他：“阿晏，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这次换我爱你。”
“不好！”他挥开她的手，“我不爱你了！你滚！”
谢清晏哭得声嘶力竭，嗓子已经喑哑。
不知是哪句话彻底刺激到了萧芷月，她眼神瞬间变得凶狠，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额头、脖颈、手背上青筋凸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皮而出。
她一把掐住他的脖颈，咬牙切齿地吼道：“那你爱谁，爱沈竹音，还是沈千雪，还是你又看上了哪个女人！”
就在谢清晏以为会被她掐死的时候，萧芷月突然像是回过神来，猛地松开了手。
她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喜欢，听你说这种话。”
谢清晏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推开她：“萧芷月，你真的病了。”
听到“病”这个字，萧芷月的身体顿了顿，随后从身后拿出一把刀。
刀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映得她眼底红血丝格外刺目。
谢清晏本能后退，后腰抵在冰凉的青玉案几上。
却见萧芷月忽然屈膝跪地，匕首尖端朝上，双手托着刀柄举到他面前。
她抬头，墨眸深邃，像是陷入绝迹的信徒在仰望自己的神明。
“阿晏，我知道你对我有恨，我欠你一条命。”
她嗓音低沉而喑哑，透着无尽的偏执。
“让我给你出气好不好，你随便捅，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话音刚落，利刃入肉的声音，肩膀处传来痛感，她闷哼一声。
谢清晏拿刀的手颤抖，眼中厌恶不加掩饰：“你以为我不敢吗？”
萧芷月笑了，看向他的眼神中有骄傲也有宠溺：“没有，只是觉得你不够狠。”
说完，她伸出手，猛地按住谢清晏持刀的手，用力将刀向自己身上捅去。
然后又缓缓拔出，鲜血飞溅而出。
“你疯了！”他惊恐地尖叫起来。
萧芷月恍若未闻，抓着他的手，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
温热的血液飞到了他的脸上。
谢清晏大脑一片空白，在萧芷月抓着他的手，将刀抵在心脏处的时候。
他终于崩溃，声泪俱下：“你停下！”
“确定吗？”萧芷月伸手，抚了抚他脸上星星点点的血迹，眼神中有着谢清晏看不懂的笑意。
恰在此时，密室石门“轰”然炸裂，碎玉般的月光劈面涌入。
嘈杂的脚步声响起，无数身影涌入。
一道玄色身影破风而来，将摇摇欲坠的谢清晏捞入怀中。
“阿晏。”
谢清晏脑听到熟悉的声音，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晕了过去。
沈竹音搀扶着他，整个人瞬间被一股冰寒彻骨的气息所笼罩。
萧芷月被踹了一脚，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几步。
她缓缓抬起头，指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凤眸里溢出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