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局设在一家私人会所，杯盏交错间，空气里都是烟酒和喧笑的味道。
“哎呦喂，知墨，你这次总算开窍了啊。”一个剃着寸头的男人笑着举杯，朝谢韵一扬下巴，“这妹妹长得也太漂亮了，你藏得够深啊。”
“哪儿藏啊？”徐知墨唇角含笑，一手搭在谢韵椅背上，动作熟稔地护着她，语气懒洋洋的，“早想带她出来见见你们，是她不愿意。”
谢韵低头笑了笑，耳尖泛红。
“哎，嫂子这词我们以后可得改口喽！”另一个兄弟打趣着，眼里全是戏谑，“咱们徐哥这眼光，啧，独到。”
“知墨，我给你倒点酒。”谢韵主动站起来，接过服务生刚换上的白酒瓶。
她很懂场合，适当发言，礼貌寒暄，气质清澈又不失乖巧，逗得一群男人笑个不停。
徐知墨一边听着众人的调侃，一边点烟，他的笑意始终挂在唇角，眼神却有些飘忽。
他没喝多，但也不清醒。
“墨哥今天太低调了，要不是你女朋友坐你旁边，我都以为你失恋了。”有人笑着说道。
徐知墨手指顿了顿，烟在指间慢慢燃着。
谢韵轻轻笑了一下，转头看他：“他们说你以前带人出来不超过三次。”
“是吗？”徐知墨垂眼看她，语气淡淡的，“你和她们不一样，别往心里去。”
谢韵心口一跳，脸上的笑更温柔了：“我没往心里去。”
她只是高兴。
高兴他在朋友面前给她的身份，高兴她终于不再是他嘴里的一个妹妹。
那晚离开后，徐知墨没再回家，也没给顾云烟发过一条消息。
不是不想，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像是要把所有不甘和痛楚压进骨血里，他拼命的用另一个人、另一种生活把它们全部替代掉。
他让谢韵想要的东西样样不缺，无论是怕是市中心的公寓、天天接送的车，还是她无意中说喜欢的包，徐知墨都记在心里，第二天就送到她面前。
他甚至会在她画画时替她揉肩，听她讲课业上的烦恼，一点点揉着，眼睛却盯着窗外看了整整半小时。
谢韵靠着他，眸光缱绻：“知墨，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家看看？”
徐知墨动作顿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自然：“我妈不在家，出国了。”
“那你住的地方呢？”谢韵轻声道，“你都没带我去过。”
“那是工作的地方，不好带人去。”徐知墨不动声色地掩过去，又亲了亲她的额头，“以后有的是机会。”
谢韵笑得甜甜的，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
而徐知墨低头亲她时，眼神平静，没有一丝悸动。
那天过后，他亲过她无数次，却没有一次，不是闭着眼，像是在强迫自己忘记什么。
像是在用力欺骗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
但那三个字，只要一想起，就像一道缝，风吹过时永远灌得他心口发疼。
“顾云烟。”
每次到了深夜，徐知墨一个人躺在酒店，望着天花板时，还是会忍不住想起她，想起她说分开的时候，眼里的平静，和离开的决绝。
他不敢问，她有没有哭。
他也不敢想，她有没有真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