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墨的身体一瞬间僵住，手里的也玫瑰变得沉重，像一根刺卡在喉咙，让他呼吸都紧了几分。
这一刻，谁也没有说话。谢韵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只有徐知墨，握着那束花的指节越来越白。
他终于，动了动脚步，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我——”他开口，却发现自己嗓子干涩得发哑。
不远处，顾云烟轻轻抬了下手表：“我还有课，先走一步。”
说完，她转身离开。
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谢韵像是没察觉他们的的异样，回头笑得更甜：“下次见，学姐。”
徐知墨看看她，又看看不远处的顾云烟，脸上的表情几乎不可抑制地裂开。
他似乎这才反应过来，然后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谢韵，喊道：“云烟！”
徐知墨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仿佛下一秒就要撕碎那层维持许久的平静。
顾云烟却没有停下脚步，像是根本没听见，只是稳稳地往前走着，身姿挺直，头也不回。
徐知墨追了上去。
“云烟，你等等！”他声音急切，一把拉住顾云烟的手：“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云烟终于停住了脚步。
她站在台阶下，阳光从教学楼的玻璃窗上映下来，洒在她肩上，把她的影子拉得细长，眼睫低垂，半边脸藏在光影中，平静得像一潭水。
“我想的怎样？”她回头看他，语气轻柔，不带一丝波澜，“我什么都没想。”
徐知墨怔了一下，握着玫瑰的手微微收紧。
“你听我说，”他低下头，嗓音有些发紧，“她只是我...”
徐知墨顿了顿，似乎也想不出要怎么解释。他握住顾云烟手腕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花也不是给她的，我是...”
他说到一半就停了。
因为顾云烟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没有责备，没有愤怒，甚至没有失望。
那才是最让人窒息的。
“够了，徐知墨。”她轻声笑了一下，“谢宇不是叫你姐夫吗，他们还在那，你该回去了。”
“我没有！”徐知墨急切地想更靠近她，但她轻轻侧开了一步，挣开徐知墨的手。
他顿住了，眉眼压低：“我要怎么解释你才能相信？”
顾云烟安静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徐知墨，我不是在等你解释。”
她的声音温柔极了，却像一把刀，从徐知墨的骨缝间慢慢划过。
“我只是在确认，你还是不是我喜欢的那个徐知墨。”
话音落下，她朝他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那一刻，徐知墨手一颤，怀里的花终于落了地，满地的花瓣被风一卷，纷纷扬扬的飘起。
身后的谢韵愣在原地，脸上的笑意还未完全褪去，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徐知墨看着她的时候，从来没有那种眼神。
可他看顾云烟的背影——像是心脏被人活生生剥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