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丁霁和赵渊同时开口。
可他们听到拾月的话时又何尝不想给自己一巴掌呢？
回忆这些时日，丁霁和赵渊，乃至上官珩根本都无法理解当时的自己。
明明莘玉怀才是他们一见钟情爱了七年的女子，为什么他们会为了另一个认识只有一年的女子拼命去伤害她呢？
“徐珠儿……”上官珩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
“来人！”他向门外喊道：“将罪人徐珠儿带上来！”
不一会儿，满身伤痕的徐珠儿便被两个侍卫提着胳膊拖进了甘露殿。
她平日里就仗着上官珩、赵渊和丁霁的宠爱在皇宫里胡作非为、仗势欺人，所以宫中恨她的太监宫女简直数不胜数。
故而徐珠儿这满身伤痕自然都是以前作恶的报应。
如今的上官珩、赵渊和丁霁对她已经没有一点儿怜惜，只有满心满眼的厌恶。
“徐珠儿，你究竟为什么一定要置玉怀于死地？她那么善良，从前还在破庙救了你，如果不是她将你带进宫，你现在只怕早已死了！”
上官珩揪起徐珠儿的衣领，恨不得将面前这个人面兽心、蛇蝎心肠的女人碎尸万段。
殿内安静了一瞬，只听得到沉重、愤怒的呼吸。
这时，徐珠儿冷笑。
她已经被折磨成这个样子，索性撕破脸皮，不再装了。
“呵，我最讨厌所谓善良高贵、洁白无瑕的人了，我就是要撕下她虚伪的面具，我就是想知道莘玉怀这样的圣女究竟会不会有自己的私心！”
大司命拾月摇头：“君子论迹不论心，你为什么总是执着于毁掉美好的事物呢？无论玉怀是不是虚伪，她至少救过你的命，你又怎能恩将仇报，将她逼到非死不可呢？”
“少在这说大道理，你真的以为你们比我高贵吗？拥有不死之身的你们对普通人来说本来就是一种不公平，而我也只想得到公平，想要得到这三个人的爱罢了！”
徐珠儿理直气壮，甚至还啐了拾月一口。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响彻甘露殿。
徐珠儿不可置信地望着掌掴自己的丁霁：“你……”
“打你就打你，有什么好你啊我啊的，我没有赵渊那么多规矩，做宰相七年来，我对男女囚犯都是一样的一视同仁，一样的手段毒辣。”
从前如九天明月般清冷高贵的丁霁此时冷冷望着徐珠儿。
他语气奚落：“你在大胤连一个正经的‘人’都算不上，居然还敢自称救世主，对圣女不敬，你可知这样的罪名就足够你被五马分尸了？”
“哈哈哈哈！”徐珠儿吞下一口血沫，忽然癫狂地笑起来。
她看着眼前三个神色不一，可对自己是同样厌恶的男人，反讽。
“你们何必装出一副死后深情的样子，别忘了杀人凶手也有你们的一份，她被剜的血肉我甚至都没有亲自动手，都是你们做的！”
看着上官珩、丁霁和赵渊凝滞的表情，徐珠儿又楚楚可怜起来。
她柔柔弱弱地向上官珩投去视线，甚至像从前那样挤出几滴晶莹的泪。
“阿珩，你不要忘了，你现在只有我这一个女人，而我肚子里可还怀着你唯一的孩子呢？你难道希望大胤的血脉就断在你的手里吗？”
“放了我，我还可以给你生很多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