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疏离却疑惑的陌生人，隔着一条宽阔的马路，安静的对峙。
她身上的淡黄色连衣裙，随着微风轻轻波荡起柔和的弧度，白、皙修长的小腿匀称向下，连接瘦削漂亮的脚踝，被阳光度上了一层柔光。
美好的，热烈的，却不属于顾承煜的模样。
那一瞬间，顾承煜似乎听见了名为嫉妒的声音。
18
“林慧然！”
“你难道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顾承煜的声音低沉冷炙，带着久未阖眼的沙哑，眼底血丝遍布，疲惫又落寞。
林慧然疑惑的皱紧眉，她不明白自己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更不明白自己已经放了他自由，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态度跟她说话。
一时间，她没出声，也没动。
甚至还下意识的往卓晨阳的身后躲了躲，轻轻攥住了他的袖口。
这一切看在顾承煜的眼中，如同被迅猛的火舌吞噬理智，他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喉咙又干又涩。
两个人紧紧依偎的状态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或许让林慧然害怕了。
所以顾承煜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克制住胸腔里奔涌而出的怒火，温柔的开口解释：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离婚，更不可能会跟顾清渺在一起，所以那份离婚申请书我并没有签字。”
林慧然闻言，瞬间愣住了。
她呆滞了片刻后，苦笑出声，自嘲的摇了摇头：
“顾承煜你可能没有搞清楚，现在不是你想不想跟我离婚的问题，是我受够了当一个掩盖你们两个背德感情工具人的身份，我想要跟你离婚了。”
“不管你同不同意，只要我们不在一起，两年后我依然可以正常解除婚姻关系。”
说到这，她温柔的抬眸，看向身边的卓晨阳，笑容如同五月的栀子花，热情纯洁的让人挪不开视线。
“可是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两个的婚事恐怕就要往后拖一拖了。”
卓晨阳瞥了眼顾承煜，眸色晦暗不明。
只是看向林慧然的时候，永远温柔专注。
“那有什么关系，我都已经等了你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会在乎这两年？”
顾承煜的眸色骤冷，他无比清楚，比起林慧然喜欢自己的热烈，作为她的发小，卓晨阳的爱更是毫不逊色。
从前他不爱林慧然，更是从来没有把这个至今未婚，始终默默守候的男人放在过眼里。
可如今看来，却是刺眼的要命。
“卓晨阳，你知不知道，林慧然是我的妻子！”
顾承煜的下颌绷紧，眼底猩红的像是要直接吃了卓晨阳一般。
卓晨阳的脸上却露出顽劣乖张的笑，眼角眉梢都是轻蔑：
“是嘛？可刚刚然然的话你是聋了所以没有听清吗，用不用我在帮忙重复一遍？”
他垂眸，抬手轻轻的拦住了林慧然的肩头。
语气格外宠溺纵容，故意气顾承煜似的，连调子都带着调侃：
“然然，前夫哥眼盲心瞎耳朵还聋，过去三年真是委屈你了。”
林慧然被轻而易举的逗笑了，目光清冷的扫过对面的顾承煜：
“是啊，是我从前眼光不好，如今醒悟了，以后绝对不会了，爱人终究还是要先爱自己的，不是吗？”
顾承煜胸口一痛，上前就想要牵住林慧然的手。
却被轻巧的躲开，如同过去他对她做过无数次的那般，嫌恶又疏离。
他的手僵在半空，血液似乎同时都涌入了指尖，麻木的几乎止不住颤抖。
“然然，你先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会好好跟你解释，以后更是会好好对你，绝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