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像只断翼的蝶，直直从高处坠落。
昏昏沉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虞舟雪才醒了过来。
帐篷内萦满药味，帘子被人掀开，众位士兵二字排开。
而后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缓步朝她走来。
“你怎么会在北疆？”
虞舟雪笑着对他说：“战将军，北疆是你一个人的吗？”
战经寒脸色铁青，看起来格外渗人。
这也对。
他大抵也不想再见到一个害得他母亲入狱的女人。
虞舟雪能理解的。
他对她的爱，他对她的恨，她都能理解。
可她对他说的第二句就是：“战经寒，你很喜欢我吗？可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
战经寒一张脸青白交加，最后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就不该救你。”
虞舟雪静静地望着他，看他的双眸一点点红起来，而后猛地站起，挑帘走了出去。
入夜时，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起身。
和士兵交谈一番后，她走到另外一个帐篷，看到了那名和她一起摔下悬崖的弟子，十一师兄。
见到她，十一师兄眼中的担忧被愤怒取而代之。
“小师妹，你没事就好！我方才想要去寻你，那些却拦着我！走，我们现在就走。”
虞舟雪心头一暖，咳嗽了两声：“你走吧，我怕是走不了。”
“为什么？”
听到他的询问，虞舟雪心底五味杂陈。
“我向你保证，若是能走，我一定第一时间去找你们。”
十一师兄愣了一下，才道：“好，我们等着你。”
这时，外边的士兵走了过来。
“姑娘，战将军找您。”
虞舟雪看了十一师兄一眼，跟着士兵走到了主帐。
紧接着。
她脚步一停，环顾四周。
主帐内喜色遍布，桌椅，床铺，全都铺上红绸，红得让人心慌。
而战经寒却直接拉开衣柜，抽出底下一个暗格。
虞舟雪看见他拿出了一件嫁衣，心尖一颤。
这是……她阿娘绣的。
当初她想去战北意房间带走，却没能带走的那件。
他将嫁衣递给了我。
“阿雪，你欠我一次婚礼。”
虞舟雪闭上眼，问他：“我们难道不是早已两清吗？”
许久。
战经寒双眸通红恶狠狠地笑出来。
“你想得美。”
五年前最爱他的女人，如今却要他逼着才愿为他穿上嫁衣。
战经寒看着极不情愿走出来的虞舟雪，眸底一片复杂。
他伸手擦去她眼角落下的眼泪，涩声道。
“你穿着衣服真好看，可一想到你曾为他人穿过这红嫁衣……我就想撕碎它。”
他以为虞舟雪会愤怒。
会讽刺他。
可是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曾经明媚的眼神此刻又黯然无光，像是，她这个人已没了求生之心。
无所谓了。
既然她逃也逃不走，那不如就死在这。
“你非要和我拜堂的话，可以像当年我和你大哥一样，抱着我的灵位成亲。”
“虞舟雪！”
战经寒气红了眼，怒不可遏佛落桌上龙凤花烛。
他并没有放弃要娶她的念头。
只是刚要让人强摁着虞舟雪和他拜堂，帘外就有一将士匆匆走进。
“将军，敌军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