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霜步履沉重地走过来，眼眶还红着，抬头看向他。
“我……”秦南霜攥紧了拳，咬唇犹豫了片刻，忽然泪眼朦胧地抬头看他，轻声说：“世子……你喜欢的人是江成竹对不对……”
她的声音很低，低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散。
裴长宁眯起眸子，看着她脸上悲伤欲绝的神色，眼里划过几分悲痛，他抿了抿唇，没说话。
“你说话啊……”秦南霜哽咽地问他。
他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
秦南霜怔了怔，继续低声说：“既然你心里有别人，那我也不能留在你身边了……我们就此分开吧。”
她说得异常艰难，好似费了毕生的力气，才终于挤出了这句话。
话音刚落，她的眼泪就滑落了下来，滴答落在回廊的木板上。
裴长宁看着她，眼神晦暗莫测。
许久之后，裴长宁的声音忽然淡了下来，“江成竹已经不在了，现在你才是我喜欢的人。”
秦南霜呆了呆。
裴长宁走过去，伸出双臂将她揽进怀里，低头吻她，“别怕，南霜，不要离开我……”
她没有挣扎，而是顺从地靠在他怀里。
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上，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凉凉的一大片贴着他颈边的肌肤。
裴长宁感觉到胸口的位置有些黏腻，伸手碰了碰，才惊觉她的脸已经满是泪痕。
他僵硬地搂着她，心疼地叹了口气，“傻姑娘，怎么哭成这样。”
秦南霜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他摇摇头。
“南霜。”裴长宁捧住她的脸，仔细端详着她的五官轮廓，“我知道我欠你很多，如果你想要我补偿你，我会尽我所能弥补。”
秦南霜垂着睫毛没有看他，眼中渐渐浮现恨意，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直沉默地看着地面。
“南霜，”裴长宁放柔声音，“我今天晚上喝多了，有些糊涂，说错了些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秦南霜还是沉默。
裴长宁顿了顿，低声说：“我明天陪你回府一趟，告诉你兄长我们在一起的事，等你兄长和祖母同意我娶你，我们成亲，好吗？”
他的话像是一颗投入水中的巨石，在秦南霜的心头惊起滔天浪花。
她蓦地仰头望向裴长宁，“你……你说什么？”
“我说，”裴长宁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我们成亲吧，嗯？”
“成......成亲？”秦南霜愣愣地望着他，不敢相信他会突然提出成亲的请求，“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说......”
“你先回答我，愿意做我的世子妃吗？”
秦南霜的脑袋里嗡的一声炸裂开来，整个世界都变得空白了，甚至忘记了呼吸。
半晌，她张了张嘴巴，嗓子里干涩得厉害，“我……我……我愿意……”
裴长宁盯着她苍白的小脸，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伸出手，用拇指抚摸她脸颊上的泪珠，“我会对你好的，你做我的王妃，我会让你幸福。”
秦南霜的眼睛通红，却努力扬起一抹微笑，她点点头，乖巧地应道：“嗯……”
裴长宁的手指轻轻摩挲她娇嫩的唇瓣，低声说：“我们不日便成亲吧。”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