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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吧?”
  芙蓉幸灾乐祸地瞟她一眼,“你的情郎和大哥瞧上了同一个花魁。”
  “可惜,烟罗只喜欢摄政王大人,江云寒瞧见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便也放弃了,说是祝愿烟罗幸福。”
  “后来,你猜怎么着,烟罗为了摄政王大人死了。”
  江晚芍骤然抬眸,“怎么死的?”
  “摄政王大人在逍遥楼遇刺,烟罗挺身而出,替他挡了一剑。”
  “只是摄政王大人的狠辣无情可不是说说而已,见她死了,带着人转身便走了。”
  “一天一夜以后,这逍遥楼里的人见风平浪静,才敢拿张草席给烟罗收尸。”
  “没了?”江晚芍眉心微皱,像在思考什么。
  芙蓉嗯了声,“后面都是京城皆知的大事,你也知道。”
  江晚芍不想暴露自己失去记忆,便点了点头。
  “怎样?若你现在想背叛摄政王大人还来得及。”
  “我还是那句话,不利于裴渡的事,我不会做。”
  江晚芍方才眸中的复杂情绪,此时已经尽数消失。
  饶是识人甚广的芙蓉,也不得不感叹她控制心绪的能力之强。
  她气呼呼拍了下桌子,想不到说了这半天,江晚芍还是这般滴水不漏。
  反倒是她自己,徒费口舌做了无用功。
  芙蓉走到棋桌边,抬手收拾起残局。
  江晚芍在一旁淡淡瞧着,这确实是局难解的棋。
  黑子几乎被白子碾压追逐殆尽,好不压抑。
  但倘若黑方棋手调整思维,跳出己方棋局局限,很容易便能发现白方弱点。
  她也就如此般说了出来。
  芙蓉一脸彻悟的模样,却不愿领情。
  “王妃可知,摄政王大人的院中也有副棋盘?”
  江晚芍微微挑眉,算做是回应。
  “看来王妃知道,有时我与摄政王大人对弈入死局,大人便会留下残局连连观瞧数日,直到破解。”
  芙蓉这是在炫耀,她能轻易进出裴渡的房间?
  想到裴渡房中,那张离床榻并不遥远的棋桌,江晚芍的脸色冷了下。
  却并没有发作,忽的蹦出一句。
  “从眼下这棋局,我倒看不出来,姑娘还有与裴渡下入死局的水准。”
  “你!”
  芙蓉脸色微变,恨恨咬牙。
  楼下忽然响起了一阵喧嚣。
  芙蓉匆匆走到窗边,小心查看了一番。
  “有贵客来这逍遥楼了,你在此待半个时辰再离开,避免冲撞了贵人,明白吗?”
  江晚芍已经捏起了一块盘中的点心,笑眯眯点了下头。
  “我再吃两块点心,芙蓉姑娘不会介意吧?”
  芙蓉眉心一皱,最后的一丝好心情也被她耗尽。
  冷哼一声,摔门而去。
  江晚芍让抱月出去守着,自己舒舒服服在软凳上坐了下来。
  在她看来,芙蓉说的真实度固然很高,但也难免有些添油加醋。
  她托腮,轻敲了几下脑袋。
  有些怀疑,自己不会就是话本子中的恋爱脑吧?
  可她仍然固执地坚持,既然爱一个人,便要相信自己的眼所看到的。
  所以,她想等今日回府,亲自把这些问问裴渡。
  半个时辰的等待说来也漫长,江晚芍很快便有些无聊。
  视线在房间中扫了扫,书架上,摆了本厚厚的书。
  江晚芍来了兴致,拿起来略略一翻,却蓦然红了耳根。
  这是本图画书,画的尽是些奇异而复杂的双人动作。
  特别是,二人皆是一丝不挂的模样。
  “啪”的一声,她猛地合上这本书。
  走到水盆边,用冷水迫使自己冷静几分。
  徘徊几圈,却又回桌边坐下。
  一点点,慢慢将那本书重新打开。
  这样的“图画书”,她从前也是看过的。
  那时她应是十岁左右,应邀前去表姐的婚礼。
  顽皮的她四处乱跑,在表姐与表姐夫的婚房中好奇探索,便在床头发现了这样一本书。
  小小的她不明白,为何要放这样一本书。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武功秘籍,画上的人是在比武不成?
  可是比武,为何又要一丝不挂,不会更容易受伤吗?
  她于是便拿着这本书,追在裴渡的身后去问了。
  裴渡比她年长六岁,在她看来,便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
  裴渡起初诧异的挑了下眉,像是没想到她会主动看书。
  等视线触及书页的那一瞬,斜飞入鬓的剑眉瞬间拧起。
  “从哪来的?”
  “表姐姐的婚房里。”她捧着书一脸乖巧好学的模样。
  裴渡默不作声地瞅她一瞬,“放回去,这不是小孩子该看的。”
  她很是不解,觉得裴渡分明是在敷衍她。
  “我不要,除非你告诉我,画上的人在干什么。”
  “江晚芍,低声!”
  裴渡那时抬眼匆匆瞥了眼不远处人来人往的情景,冷声唤她的大名。
  她却知道,裴渡不会真的生她的气。
  “阿渡哥哥,这莫不是传说中的武林秘籍,修炼后便可以称霸一方?”
  “你不肯告诉我,是怕我偷偷练了,然后超过你吧。”
  记忆中,裴渡额上的青筋跳了跳,望向她的目光里满是无语。
  “这不是。”
  江晚芍才见他仍不解释,便圈着他的腰不让他抽身离去。
  “阿渡哥哥,从图画上看,这是本双人秘籍,我们一起修炼,一起变厉害,好不好?”
  “不好。”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裴渡冷峻的脸瞬间涨红。
  红的和表姐婚宴上的红烧狮子头也差不了多少。
  裴渡手上的力气也随之加大不少,一把将她推开。
  “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年岁虽小,但也摸索出了点与裴渡的相处之道。
  听到谢锦书的名字时,裴渡似乎就会展现出不似以往的胜负欲。
  想来是裴渡也看出了父亲看重谢锦书。
  心中便生出了和谢锦书比高下的心思,不愿让父亲失望。
  站在原地,她装模作样叹了口气。
  “唉,既然阿渡哥哥不愿意告诉我,我只好去找锦书哥哥了。”
  “锦书哥哥那样好,一定愿意和我一同练习这武功秘籍。”
  果不其然,裴渡离开的脚步霎时止住了。
  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
  “别去找他,我告诉你。”
  于是那一晚上,她悄悄溜到裴渡的房间。
  缠着他,听他将那本书的每一幅画面都讲了讲。
  “阿渡哥哥,这房间不是书房吗,为何要在书房练武?”
  小小的她托腮瞧着裴渡,表现出非同一般的求知欲。
  裴渡明明是面无表情的,可她却莫名觉得他很不对劲。
  也许是面色过于绯红,连那好看的薄唇和耳垂,也一并染上红晕。
  “在书房习武,若是遇到不懂的,便可以立即翻阅书卷。”
  她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又看向下一页。
  “为什么这个人一直压在另一个人身上?”
  裴渡虽然在解释,视线却从来不在那书页上多做停留。
  而是扫一眼便立即离开,仿佛那书页会烫到他的眼似的。
  “这是在锻炼上肢的支撑力道,还有近身搏击的耐力。”
  “原来是这样。”
  她有些恍然大悟了。
  “可是,为什么是女子是在下面练习的那一个,她会不会被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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