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美芬下死手一样,捂着许净月的嘴,把她倒拖着从二楼往下拽。
许净月头朝下,脊骨从楼梯的台阶节节拖曳摩擦。
楼上暧昧的声音越来越远,许净月的绝望更甚。
一墙之隔,她的丈夫在和别的女人上床,而她被自己的婆婆像死狗一样拖行。
罗美芬把许净月拖回房,重重撒开手。
“你给我老实点!一点忙都帮不到我儿子,只会给他拖后腿。”
“等我儿子和那个千金大小姐成了,你卸了货之后就给我赶紧离婚滚蛋!”
‘嘭’的一声,房门被关上落锁。
许净月蜷缩在地上,肚子往下坠着,像被无数只手拉着扯着,痛得她冷汗淋漓。
陈鸣轩和女人滚在床上的喘息、木床摇曳的‘咯吱’声还有临走前哥哥怒其不争的的话在她脑海中交替回荡着。
“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你要这么作践自己?”
“陈鸣轩那小子就那么好,让你连爸妈和哥哥都不要了?”
“许净月,你再走一步试试!”
许净月张着嘴痛哭,可滔天的懊悔和悲恸让她发不出一丝声响。
她选错了。
大错特错!
……
临海市。
许纪衡坐在办公室,拿着手里的资料愁眉不展。
自从接到那个电话后,他一直心神不宁。
或许是一母同胞的心灵感应,许纪衡总觉得那个电话就是许净月的打来的。
可无论回拨多少遍,电话不是被挂断就是没人接。
许纪衡派人查了电话的号主,是陈鸣轩,他妹妹当初毅然决然嫁的男人。
查到的电话位置在离海市一千多公里外,一个连定位都找不到深山里。
许纪衡心慌的厉害,拨了内线给助理。
“给我订票,明天一早飞云州市,接下来一个月的工作交给副总处理。”
挂了电话,许纪衡看着办公桌上的合照。
许净月站在他的背后,搞怪的在他头上比着犄角,笑得天真烂漫。
他们已经四年没见。
许纪衡其实已经盘算好,实在不行就接受那个他们一家都看不上的男人。
只要许净月开心。
……
天渐亮。
罗美芬打开房门,看见许净月仍旧坐在地上,一脸的麻木,她直接教训起来。
“还坐在这干什么,等着谁伺候呢?赶紧去做饭,别怠慢了楼上的千金小姐!”
说完,她提着菜篮去了菜地。
许净月没动。
直到陈鸣轩下楼,看见她面无血色地坐在地上,愣了瞬后立刻上前扶起她。
“你怀着孩子呢,怎么能坐地上。”
许净月缓慢转动晦暗的眸子看向他。
几乎是瞬间,她结结实实甩了男人一个耳光,愤恨痛骂。
“陈鸣轩,你这个混蛋!我们离婚,孩子我不要了,现在就离婚!”
陈鸣轩立刻捂住许净月的嘴,紧张地看向楼上:“小点声,别把徐书瑶吵醒了。”
许净月感觉被当头砸了一闷棍。
她的质问,她的崩溃,陈鸣轩看不见,他在意的竟然是怕把楼上的徐书瑶吵醒!
许净月恨得哆嗦,像一只被填满快要爆炸的容器。
她张嘴咬在陈鸣轩的手上,因为用力牙关都发着抖。
陈鸣轩的手顿时鲜血淋漓,他猛地甩开,也恼了:“许净月,你好端端的发什么疯?!”
许净月扶着床艰难起身:“昨天晚上,你跟她做了什么?”
陈鸣轩神情一僵,半天才干巴巴解释。
“我昨天喝了点酒,不太清醒,认错了人……”
许净月猛地推开陈鸣轩,踉跄冲进他的房间开始胡乱翻找。
她发疯一样将他的抽屉、床铺扯开。
最后在陈鸣轩的衣服口袋里翻出一盒拆开过的安全套盒子,狠狠摔在陈鸣轩的脸上。
“喝醉的人会偷偷摸上二楼的房间?会跟人上床做到楼下都能听到?还能记得带套是吗?”
“陈鸣轩,你连借口都找的这么拙劣,是你觉得我没脑子,还是你连谎言都懒得编?”
许净月此刻已经毫无形象可言。
头发凌乱,脸上尽是泪痕,目眦欲裂像真的疯子。
但比起许净月的歇斯底里,陈鸣轩冷静的可怕:“月月,别闹了。”
“你们在吵什么?”
徐书瑶睡眼惺忪从二楼走下来。
她衣领敞开,白皙的皮肤上红痕刺眼。
许净月立刻要揭露陈鸣轩的真面目,陈鸣轩却先一步开了口。
“没什么,嫂子的间歇性精神病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