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周尧立济北大营主帅程将军的嫡次女为太子妃,又将北族属国的公主纳为侧妃,凑齐了一桌。
我十八岁生辰那日,哥哥说:“不管你在西境军看上了谁,都可以跟哥哥说,你是咱们姜家的女儿,我们不拘泥门第出身,只要你喜欢便好。”
我看了一眼温纪安,他站在阴影里,始终勾着头。
唉,我不能因为温纪安救了我,却反过来逼他娶我,没有这样强买强卖的道理。
我说没有的时候二哥有点难过,他揉着我的头发说:“阿爹阿娘会怪我的。”
我说不会,阿爹说过要让我自由的鸟,我现在过的很快活。
没过几天哥哥便把温纪安调走了,小和尚成了肖副将的人,他屡立战功,一年之内连升了三级,可比跟着我前途的多了。
镇西军三十万,若不是他时常来看小阿欢,恐怕我一年都难见他几次。
说起来他都是将军了,可在我面前也总是一副磕磕巴巴小媳妇像。
阿欢早已忘什么尧哥哥,他最喜欢温纪安,这这小傻子长的倒是一副聪明伶俐的模样,但这功课那是差的不能再差,先生很是不给面子的跟二哥说:“小公子于读书一路着实没什么天分。”
二哥反而觉得阿欢只做个认得些字懂些道理的富贵闲人就很好。
来年初春的时候我已经是三品武将了,老皇帝在这一年驾崩了。
新君下了旨,所有官员一律不需进京吊丧,在当地祭拜即可,三个月内罢饮宴,戒百戏,至于葬礼自然也一切从简。
奢靡了一辈子的先帝大概没想到死后会遭这般冷遇,嫂嫂说赵皇后,现在应该叫赵太后因此事在新君面前又哭又闹指责他不孝,而新君在她的殿门前跪了一夜请罪,但旨意仍旧不改。
二哥说周尧是想做个好皇帝的,但先帝留下一个破烂的河山,新君根基不稳,朝中党争不断,各地藩王和西夷人都不会安分的。
哥哥一语成谶,先帝死了不过一月,西夷派使臣入京要与大晋联姻,指名道姓要娶我,倘若不答应便要兵临城下。
大晋如今国库早已被先帝挥霍一空,百姓流离失守,匪患不断,朝中重臣乌涣涣的跪在皇帝的起居门外,逼着他要应了此事,就连赵太后都来掺上一脚。
哥哥知道后冷笑:“西夷人早与羌族勾结结,又岂会为了阿嫄放弃攻打大晋,也不过是借此羞辱我姜家,激化西境与新君的矛盾罢了,至于朝廷里的那些老东西哪里会管大晋百姓死活,就想保住荣华贵!”
我也不是怕死,自入了沙场我便没想过能活着回去,可我不想死的毫无价值,所谓的和亲,只怕我刚一出城门便会被西夷人砍了祭旗,然后挂在城墙上给二哥和西境士看,就像他们对待三哥一样。
二哥怕我担心,像小时候那样掐了掐我的腮帮子:“阿嫄不用怕,有二哥在呢,绝不会再让你步大哥哥和父亲的后尘,不管朝廷如何,西夷人敢来,我必叫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