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我和苏澈的组合成了现象级话题，CP粉狂欢，商业价值飙升。

公司高层乐得合不拢嘴，我的职位和分成水涨船高。

杨琛的结局毫无悬念，在苏蔓的强硬态度和我的直播数据碾压下，他被公司体面地劝退了。

离职那天，他收拾东西时经过我的工位，眼神复杂，最终却只剩下一片颓败。

他没再对我说一个字。

苏澈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虽然面对镜头和陌生人时，他依然会紧张，会下意识地沉默，但那种刻骨的恐惧和僵硬消退了很多。

尤其是和我在一起时，他的话明显多了起来。

虽然句子依旧简短，但不再是逼不得已的破防，而是一种自然的、甚至带着点笨拙的交流。

他开始尝试自己回答弹幕一些简单的问题，虽然声音不大，偶尔还会卡壳，但每一次开口，都能引来粉丝的疯狂鼓励和打赏。

苏蔓依旧按句给我转账，美其名曰引导费。

我们之间的隔空互动也变了味道。

我的邪修话术还在，但少了些刻意的撩拨，多了些熟稔的调侃和温暖的默契。

他破防的次数少了，但每次被我逗得耳根通红、又无可奈何瞪我的样子，反而更戳粉丝萌点。

这天，苏澈难得主动约我吃饭，说是庆祝他成功独立完成了半小时的粉丝问答环节，虽然只说了不到十句。

餐厅是家私密性很好的日料店包间。

他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清俊得不像话。

暖黄的灯光下，他脸上那点不自在的红晕也显得格外生动。

“恭喜老板！成功迈出社恐康复第一步！”

我端起茶杯，笑嘻嘻地敬他。

他抿了抿唇，也端起杯子，很认真地跟我碰了一下：“谢谢。”

“谢我什么？谢我天天骚扰你？”

我故意逗他。

他抬眼看了我一下，又飞快垂下：“谢谢你，没放弃。”

我的心像是被温水泡了一下，软乎乎的。

正要说话，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苏蔓的语气焦急：“小若！看热搜！出事了！”

我心里一沉，赶紧点开。

热搜第一：#苏神代播剧本#

一个自称前公司员工的爆料号发了一篇长文，核心内容就是：苏澈（苏神）根本不是什么社恐！

他和代播周若的关系，包括那些所谓的破防、互动，全都是精心设计的剧本，目的是为了炒作CP，立人设，割粉丝韭菜！

文章里还煞有介事地分析了我和苏澈的几次经典互动，说得头头是道，甚至贴出了几张模糊的、疑似我和苏澈私下对剧本的照片。

文章下面，已经吵翻了天。

一部分粉丝坚信苏神的社恐真实，怒斥造谣、一部分则开始动摇，觉得自己真情实感被欺骗了、还有大量水军带节奏，骂得很难听。

我猛地抬头看向苏澈。

他显然也看到了手机推送，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刚刚放松下来的身体再次紧绷，眼神里充满了被误解的惊慌和恐惧。

他最害怕的，就是被暴露在恶意和审视的目光下。

而这篇污蔑文章，无异于将他最脆弱的部分血淋淋地撕开，扔到所有人面前。

“是杨琛。”

我可以肯定。

只有他，对我们怀有如此深的恨意，又知道那么多细节。

苏澈没说话，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一股邪火直冲脑门！我TM好不容易撬开的冰山，就这么被人一盆脏水泼回去？

“老板，”我放下手机，声音异常冷静：“看着我。”

苏澈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动。

“苏澈！”

我提高了音量，带着点命令的口吻。

他终于缓缓抬起头。

“听着，”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这篇狗屁文章，一个字都不能信！你是社恐，是真的！我们的互动，有设计，但你的反应，你的破防，你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流的汗，你红的耳朵，你气急败坏喊我名字的样子，没有剧本能演出来！”

“他们骂你假？骂你演？”我冷笑一声：“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的！让他们看看，一个真正的社恐，是怎么被逼着面对百万人的审判，还能站起来的！”

苏澈怔怔地看着我，眼里的惊慌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弱却倔强的光。

“你想怎么做？”他问，声音很小，却不再颤抖。

我拿起手机，飞快地给苏蔓发消息：【姐，准备！半小时后，苏神直播间，开播！】

标题：【社恐の自白：剧本？还是真实？】

然后，我看向苏澈，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

“老板，敢不敢跟我再干票大的？”

“这次，我们玩真的。”

“我当你的嘴替，你……做你自己的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