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被人从梦中扯醒了般。

我怔怔看着姜依瑶，却觉得心脏越来越痛，眼前也一片黑暗。

这状况持续了很久。

等再听到声音，只隐约听见有人说：“患者经受了重大刺激导致病情恶化，我建议尽快实行治疗。”

患者？治疗？

我疑惑睁开眼，竟发现自己正独自躺在病房里。

我支撑着坐起身，就在这时，门边传来了动静。

我转头去看，就看到姜依瑶推门走进来。

看到我的那刻，她步子顿了一下，随后走到我身边坐下。

“感觉怎么样？”

我看见了她隐在眼底的担忧。

她还在乎我吗？

我不确定答案，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姜依瑶已经不爱我了。

近十年的感情被瓦解，我不知道是因为陆凌风的出现，还是姜依瑶对我的感情在岁月中被磨平。

想到昏迷前那令人绝望的黑白色，我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喝了它能舒服些。”

姜依瑶的声音响起，我瞧见她递来的温水。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接过了杯子：“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

我微微一滞，也就是说今天已经17号，而明天就是陆凌风离婚案开庭的日子。

我抬头看向姜依瑶：“你还是决定为陆凌风上法庭，对吗？”

姜依瑶点了点头：“绍川，这件事不会再有改变。”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真切的听见这个答案时，我的心脏还是抽痛了一下。

我从一开始就不断在争取，希望事情会有转机。

可姜依瑶却早已经坚定的做出了选择。

我垂下眸子，掩住酸涩泛红的眼眶：“我累了。”

姜依瑶站起了身：“那你好好休息。”

目送着她离开，我拉起被子盖过头顶，任由令人窒息的黑暗将我吞没……

次日，陆凌风的离婚案庭审开始。

想到他的谎言，我终究还是担心姜依瑶，以旁听人员的身份去了法院。

庭上。

面对指控，夏清清的辩护律师很镇定。

“法官大人，原告指控被告的罪名并不成立。”

他拿出了一张伤痕判定造假证明，以及陆凌风收买他人捏造夏清清出轨的聊天录音：“这一切，都属于诬陷。”

局势被反转，我的心也在这一刻提了起来。

可姜依瑶表情依旧淡然，将一张张保险购买记录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我方要指控的并非出轨，而是夏清清为我方委托人购买大额意外保险，意图谋杀骗保。”

此话一出，法院中一片哗然。

我震惊的睁大了双眼，下意识看向夏清清，就瞧见她惨白的脸色。

这一刻，我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想法——姜依瑶赢了。

果然，之后姜依瑶罗列出了各项证据。

而夏清清的面色越来越颓然。

法官最终宣判：“根据我国婚姻法，一审判处陆凌风、夏清清两人离婚，夏清清净身出户。”

除此之外，因为涉嫌杀人未遂与大额欺诈，夏清清还被刑事拘留，等待判决。

法院门口。

我本想等姜依瑶出来，一起回家。

可刚看见她的身影，一群记者就越过我，先一步蜂拥而上将她包围。

闪光灯下，姜依瑶依然是那个百场官司不败的名律。

而我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这一幕，恍然想起曾经我和她并肩的那些时刻。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终于散去。

我正要上前，却看见陆凌风从法院里出来，站定在姜依瑶身侧和她说着什么。

更刺痛我的，是姜依瑶眉眼间的笑意。

我忍不住走上前：“陆先生，庭审已经结束，需要我打车送你回去吗？”

我想提醒陆凌风，他和姜依瑶的委托关系已经结束了！

可回答我的不是陆凌风，而是姜依瑶。

她声音淡然：“凌风会和我一起去律所，他答应来做我的助理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