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血在地上散开。
柳余意站在尸体旁，连裙摆都没有沾染半分。
闻子瑜看着，眼底沉了几分。
他用聚魂灯找了十五年的人，如今再次出现，却像是变了个人。
柳余意，真是给了他好大一个惊喜。
闻子瑜没有表态，负责监察的执事长老看他脸色，当即对柳余意呵斥道。
“古往今来的大比总是点到为止，你怎能下如此此重手？”
“在擂台上大开杀戒，手段惨不忍睹，柳余意囚禁等待惩罚，合欢宗取消比赛资格！”
柳余意淡淡抬眸，等周遭安静下来才开口。
“站上擂台便需签订生死契，死伤自负，敢问执事长老，弟子破坏了哪条规矩？”
执事长老一噎，却仍是不松口。
“宗门大比只是切磋，讲究点到为止，你不光对同僚下此毒手，还想以生死契之事狡辩，如此做派，与那些邪修有何区别？”
柳余意唇角勾起淡淡的嘲讽。
“三百年前宗门大比，我们合欢宗弟子在台上惨死，便是被长老以生死契搪塞过去。”
“怎么长老曾经亲口说的话，竟然是狡辩吗？”
话落，那执事长老被瞬间噎住，一张老脸被憋的通红。
柳余意不再理会，转身下台。3
却被苏念绾带着几个弟子拦住。
她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大义凌然道：“柳姑娘，你虽然被赶出凌霄宗，却不能怀恨在心趁机报复，我必须为我的师兄讨个公道。”
十五年不见，苏念绾水平依旧，一句话便能颠倒黑白。
柳余意淡淡看着她。
她本以为自己再遇到苏念绾，一定会狠狠将之前受的委屈都尽数奉还。
可如今，她不想了。
余光里，闻子瑜的身影还端坐高台，只要他在一天，便会护着苏念绾一日。
从前今后都不公平，但至少，柳余率粥意不用再争了。
合欢宗的弟子渐渐围上前，眼底厌恶尽显。
“好你个炉鼎，我说怎么当年一心求死，原来是为自己找好了下家，几年做到合欢宗亲传弟子，在他们宗主床上下足了功夫吧？”
“你也别想着救援，这是凌霄宗的地盘，你今日就是死了，都无人敢管。”
苏念绾摇头叹息：“柳姑娘，原本我是可以求师尊放过你的。”
说着，苏念绾腾空而起，提剑直指柳余意，语气正义如庇佑世人的神女。
“可你如此冥顽不灵，我必须为我的师兄讨个公道。”
苏念绾一剑劈下，柳余意抬手抵挡，可那道剑气还未靠近她便被一道灵力打散了。
高台上，闻子瑜沉声开口。
“被人一招秒杀，如今还要以多欺少，还嫌不够丢脸吗？”
“聚众闹事者，一人宗规罚抄百遍。”
一句话，全场寂静。
苏念绾脸色瞬间惨白。
闻子瑜当众让自己下不来台，这还是第一次。
还是为了这个早就该死的柳余意。
观战台上开始窃窃私语。
“凌霄宗主一向不问世事，如今自己宗门死了人，怎么会偏帮柳余意？”
“你不知道吗，柳余意此前是凌霄宗主的炉鼎，听说还是吸收了他的灵力才能修炼呢。”
“那凌霄宗主是还对柳余意有情了？可凡人间不是传言，苏念绾才是他的命定之人吗？”
“修为到凌霄宗主这一步也不必在乎命中注定了吧，他也许就是喜欢柳余意……”
讨论声传入柳余意耳中。
但她早习惯了装聋作哑，直接下了台。
来这里只是为了赢得帮司戾重塑肉身的宝物，至于其他的，柳余意没兴趣参与。
可走到四下无人处，前方却显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闻子瑜冷眼看着她，语气裹挟着寒意。
“你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