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念初失语。
包裹在被子里的宋言澈乱糟糟的，一点都没有了往日的模样。
宋静秋站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说：“偏执症精神分裂，正常的时候和以前没有两样，发作的时候就会变成这样。”
祝念初背对着宋静秋，一直盯着宋言澈，问：“有办法治吗？”
“有，不过治疗过程很漫长，你等不了的。”
祝念初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捋了捋宋言澈的头发。
“没关系，我会陪着他的。”
话毕，宋静秋深深叹了一口气。
为她的弟弟和她的姐妹的前路感到无力。
宋静秋离开了这里。
独留祝念初和宋言澈独处。
祝念初席地而坐，平静地陪着宋言澈。
她从来没有觉得世界这么安静过，只有她和他。
……
宋言澈感觉自己睡了一觉，醒来后后背非常痛。
他摸着黑从衣柜里爬出来。
这时，窗户前逆光的背影突然传过头来，禁止的画面突然活动把宋言澈吓了一跳。
那人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静默的对视后，宋言澈察觉到对方是谁了。
宋言澈站着，祝念初坐着，两人就这么对视，谁也没有率先说话。
可是彼此之间的气氛已经藏了太多想说的心里话。
他们自知对方的想法。
终于，祝念初开口了：“犯人已经抓到了。”
宋言澈一愣，随即点点头，“我听我姐说了。”
祝念初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宋言澈跟前，后者想要退，身后只有隆起的被子和衣服。
他一脚踩在上面，不知所措。
“你在怕我？”祝念初背对着窗外的光线，看不清表情。
“不是……”宋言澈立刻反驳道，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知道自己病情变得严重了，所以每次自己出现在不同的地方都已经习以为常。
刚开始发作的时候害怕别人陷害自己，就连宋静秋都被他划伤过。
宋言澈害怕自己伤害到祝念初，所以不敢和她靠近。
不是因为害怕。
他这么爱她，怎么会害怕她。
宋言澈低着头，“对不起，能不能请你先回去，我现在想休息了。”
祝念初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晚风吹动白纱窗帘，微微笼罩住祝念初的身影。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宋言澈缓缓抬头，看到了祝念初的神情。
除了悲伤，浓浓的爱意搅合在一起，浓烈得让宋言澈都心惊。
——原来他以前也是这样的。
心里不停的狂喜，因为祝念初也爱上了宋言澈，同时一丝绝望染红了世界——他不想给她添麻烦。
宋言澈和祝念初的爱情注定是以失败告终。
一想到这里，宋言澈再也没有力气抬头，他双肩一缩，又低下头了。
不知何时开始，晶莹的泪水滚动在眼眶里，但是他用最后的毅力让它们没有流下。
忽然，一只大手按在宋言澈的脑袋上。
祝念初轻柔地揉了揉，力度还是和以前一样。
宋言澈一愣，随即听到她轻声说道：“你想吃太南街的冰糖葫芦吗，我明天带你去买。”
她还说着家常话，还像以前一样对待他。
“你没必要这样……”宋言澈更加难过了，低声道，“我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生活了。”
祝念初说：“生病了而已，总会治得好……”
“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