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的电子声响了很久没人接。
楚泊辰逐渐皱眉，直到电话自动挂断他还举在耳边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心情又开始沉闷起来，手术成功的畅快都消散不见。
等了许久，楚泊辰没再联系叶晚妍，他打心里觉得她会来看自己，不接电话就不接。
一连两天过去。
楚泊辰做完最后的检查，下意识拿出手机检查来信和来电，却还是没有一条与叶晚妍有关。
虽然这几天萧丽媛也过来看他，但他心头像被一把无名火烤着，满心不爽。
他关掉手机不想在意，心里却堵得厉害。
“听说那个志愿者生前放弃化疗延续生命，就是为了保护这对眼角膜。”
“是啊，她怀孕了一个人来流~产，看着又瘦又孤单，太惨了......”
“搞不懂她老公是个什么东西，从头到尾都没出现。”
护士们的聊天让楚泊辰心中莫名一顿，下一秒忍不住又去想着叶晚妍为什么会杳无音信。
明明天天盼着他看得见光明，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医院看他。
“那个女孩这么年轻就下葬了，追悼会都没什么人来。”
“啊？这么可怜啊......”
楚泊辰眉头微皱，脑海中生出一个念想。
下午检查，他对医生说：“我去看看参加志愿者的追悼会。”
医生怔了一下，提醒他：“可以，就是七天以后你才能完全摘下纱布，出门记得避光。”
楚泊辰只想感谢那个女孩，谢谢她给了他拥抱光明的机会。
医生帮他拆了一层纱布，给他佩戴防光墨镜。
“参加完葬礼，必须尽快赶回医院。”
楚泊辰眉头微微舒展，有些恍惚的感受墨镜里半模糊半灰暗的画面，心中难免有些激动的起伏，他终于能再次看到这个世界。
飞花殡仪馆。
天空阴霾密布，不见一丝暖阳，白雪皑皑覆盖了往日的生机，莫名的沉闷把楚泊辰包裹，竟是有些冷得发颤。
他紧皱着眉头往前走，昏暗的视线中一个妇女蹲在地上烧纸，呢喃的话语被风传到他耳边。
“到了那边要记得听你爸的话，不会有病痛折磨，也不会有让你伤心的人......”
楚泊辰听着声音有些熟悉。
好像是.......叶晚妍母亲的声音？
他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有些迟疑的唤了一声：“......妈？”
这明明是志愿者的灵堂，叶晚妍的母亲怎么会流着泪在这烧纸？
叶母动作一顿，回头看了一眼一身黑色风衣的楚泊辰，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来了。”
她转过脸，声线嘶哑难听：“晚妍的眼睛好用吗？”
楚泊辰站在原地理解她话语中的意思，心脏停跳了一秒，一股凉气窜到了天灵盖，连带着手指都在发颤。
“什么？”
给他捐献眼角膜的志愿者不是个癌症患者吗？
叶母背着他烧纸没说话。
楚泊辰的视线越过叶母坍塌的身影，视线往上微抬，大脑一片空白僵硬在原地。
肃穆的牌子上写着正楷的人名赫然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叶晚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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