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帝都政法大学。
看着校门前石柱上刻着的这一行大字，厉言褚深吸了口气，拖着行李箱走进去。
来报道之前，他刚和厉母吵过一架。
因为家里想要他学金融经济，将来可以继承家业，但他执拗地选择了学法律，无论厉母怎样威逼利诱，他都没有松口。
最后厉母是在没了办法，就对他说：“你要是去那个政法大学，以后就别花家里一分钱！”
厉言褚丝毫不在意，拖着行李就离开了家门。
直到走进院子，还能听见别墅里厉母的骂声。
将行李放进宿舍，厉言褚找到报道的地方，那里已经聚集了一群学生。
学号是按照高考成绩排列的，一个老师拿着名单嚷嚷着：“喊到名字的上来领书！”
底下应了声，然后继续一片嘈杂。
老师没办法了，只能皱起眉扯开嗓子：“一号，顾云清！”
没人站出来。
老师有些不耐烦了：“一号顾云清在不在？！顾云清！”
这时，人群后方伸出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臂：“老师，我在！”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去，包括厉言褚。
政法大学的分数线不低，厉言褚的分数高出分数线足足二十分，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高。
只见一个身姿绰约，明眸皓齿的姑娘从人群中挤出来，对着老师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老师，我是顾云清。”
见她，老师紧皱的眉头松了松，拿了套书给她：“考这么高分来政法，不觉得可惜了？”
顾云清接过书，摇了摇头：“我的梦想就是学法律，维护国家正义！”
这句话把每个人心中的火苗都给说燃了。
老师笑起来，对她挥挥手：“行，走吧。二号，厉言褚。”
厉言褚走上前：“是我。”
可余光中还是关注着顾云清，见她身影远去，他才堪堪收回视线。
高中三年，厉言褚一直都是佼佼者，虽然他明白人外有人的道理，但第一次受挫的滋味还是不怎么好受。
第二天上课，刚走进教室，厉言褚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顾云清。
心里想，还挺积极的。
两人在一个班级，很快就知道了彼此的名字，认识了。
顾云清是个很认真的人，不论是上课还是辩论，成绩也始终都保持在第一。
处处都被压了一头的厉言褚渐渐地就把她当做了假想敌，一边暗自比较，一边关注她。
但对顾云清，厉言褚也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直到期末的一场模拟官司，他和她扮演双方律师角色，厉言褚对她的感情才彻底改变。
厉言褚不是自负，他的确长得好又优秀，这些年给他写情书的女生数都数不过来，但他对她们一点兴趣都没有，更是没有谈过恋爱。
只有顾云清给他的感觉不一样。
厉言褚第一次觉得一个姑娘浑身仿佛都在散发着光芒，耀眼地让他不想挪开眼。
这也是他第一次想要去了解一个女生，知道她的喜好，了解她的性格。
模拟官司结束，众目睽睽之下，厉言褚走到顾云清身前。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包括顾云清。
她缓缓拿起资料挡在两人之间，小心翼翼地像一只兔子，半点不见刚才辩论时的霸气：“你，你输了可不能私下报仇啊。”
厉言褚被逗笑，洁白的牙齿都露出来。
笑了片刻，他伸手将那份资料压下去，凑近了一些。
“我只是想问你，等下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