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复收到助理的消息后就赶来了法院。
稳赢的官司最后输了，他想着顾云清一定难过。
可等顾云清走出法院，却见她眼眶都没红。
走上前，安慰的话都没了用，严复顿了顿：“晚上师兄请你吃饭？”
顾云清闻言竟笑了笑：“怎么，庆祝我越学越回去？”
话刚落，身后响起高跟鞋踩地的尖锐声，与此同时温菀的讥讽声也传来。
“我看不是越学越回去，而是你怎么学，也赢不了阿霆。”
顾云清瞬间就敛了神色，她转眼看过去正要开口。
温菀却突然笑起来冲着一个方向挥手：“阿霆！”
只见厉言褚的车停在路边，人正从车里走出。
温菀跟顾云清擦肩而过，眉眼炫耀：“真不好意思，阿霆是来接我的。”
那语气，和当年她跑到学校大喊她是厉言褚未婚妻时一模一样。
厉言褚走近，在看见顾云清时蹙起眉心：“你怎么在这？”
“她啊，她是我今天的手下败将。”温菀挑了挑眉，抢在顾云清前面回答。
他给温菀准备的资料，怎么会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呢？
顾云清直视着厉言褚的眼睛：“你是来接温菀的？”
当着正牌妻子的面要跟另一个女人走，任谁看来都觉得荒唐。
可厉言褚眼神闪了闪，没有否认：“我妈让我来接她回老宅。”
多好的一个借口，厉母让他来的，顾云清便不能再质问，更不能闹脾气。
她轻轻点头，扯了扯嘴角：“正好，我也要和师兄去吃饭。”
说完，顾云清没再看厉言褚一眼，拉着严复转身就走。
仿佛她先离开，就不会那么心痛了。
坐在严复的车里，顾云清卸了力，眸底染着化不开的哀伤。
见不得她这么颓废，严复叹了口气：“早劝过你，只要厉家不接受你，走不长的。”
这样劝过顾云清的人不止他一个，可她那时候执拗地不肯相信，偏要一意孤行。
最后，终是撞了南墙。
严复刚启动车子，顾云清手机响起。
屏幕上跳动着的“厉母”两个字让她心底一颤。
厉母的话很简洁：“出来见一面，地址我发你。”
挂断电话，顾云清如坠冰窖。
果然，厉言褚还是骗了她。
顾云清告别严复来到厉母选定的餐厅，刚走进去就被一室的奢侈华丽晃了眼。
而她顶着一路上被风吹乱的头发，怎么看都跟这里格格不入。
在厉母对面坐下，顾云清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好。
对方便放下咖啡冷着脸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儿子离婚？他和温菀的婚礼日期都已经定好了，你也不希望将来让阿霆为难吧？”
厉母强势惯了，所以看见顾云清脸色瞬间苍白也无动于衷。
更何况从一开始她就看不上面前这个女孩。
顾云清不敢直视厉母刀子般锐利的目光，只能盯着自己紧攥的手指。
这里暖气那么足，可她还是感觉不到一点暖意。
深吸了口气，顾云清轻声开口：“婚我会离，但不是现在。”
厉母料到她不会痛快答应，神情不耐：“阿霆不是已经准备跟你离婚了吗？你不肯，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只要你跟阿霆离婚，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十几年生活。”
顾云清知道自己会受辱，是做了心理准备来的，可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厉母。
这一番话将她十年的青春和爱统统打得粉碎。
感情怎么能和金钱画上等号？顾云清不明白。
她指节攥得泛白，只想马上离开：“不必了，我不需要。”
可刚站起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厉言褚一把抓住顾云清的手腕。
他压着怒气的声音结了冰一般。
“顾云清，你就这么急着和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