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菱不知道裴文赫望着自己的背影失了神。
她就像自己说的那样，觉得今天是最开心的一天，脸上带笑，连上楼的步伐都是跳着的。
直到她在门口，看到了一身军装的司晟江。
姜钰菱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她轻快的步伐沉稳下来，脸上也恢复了冷淡平静的模样，看着司晟江，问：“你怎么来了？”
这鲜明的神态变化让司晟江心口一沉。
他看着姜钰菱手里拿着的袋子，想到刚才看到她从裴文赫的车上下来，心泛起一丝酸涩。
忍不住问：“和裴文赫待在一起，就这么开心吗？”
他问得自然，说出口才意识到这话有多酸。
姜钰菱自然也听出了他的意思，眉头一紧，有些无奈道：“我和谁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
司晟江被她这冷淡的态度伤到，心不自觉一痛，正想说什么。
姜钰菱就顿了顿，说：“你来得刚好，我把衣服还给你。”
说完就要转身进屋。
司晟江却拉住了她，说：“不用。”
姜钰菱怔了下，歪头看他，有些疑惑。
司晟江抿了抿唇，说：“衣服你留着就好，不用还给我。”
他顿了顿，唇边扬起一抹微笑，说：“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我已经申请调到了东南军区，今天是任职第一天！”
说完，他就期待地看着姜钰菱，似乎在等待她开心的反应。
可姜钰菱却惊诧了下，随即皱起了眉头，带着些许费解和奇怪，反问说：“谁要你的衣服作纪念？”
司晟江一怔，没等开口解释，姜钰菱就进了房间，从衣柜深处掏出了那件外套，开门，放到了司晟江的手上。
“自己的衣服自己放好，我没有代管衣服的兴趣。”
说完就要关门。
司晟江看着自己手上完璧归赵的衣服，心中稍微有些失落。
但又瞧着那衣服崭新又平整，连一丝褶皱都没有，不由得又升起一丝希望。
慌忙抵住了门，说：“我已经恢复了司晟江的身份，调来了东南军区，今年可以和你一起过年了。”
姜钰菱听到这话，关门的动作一顿。
司晟江见状，脸上一喜，立刻上前一步，说：“尧尧一直想要我们一起过年，今年就可以实现了！”
这话让姜钰菱彻底停住了动作。
她眉头一松，陷入了回忆。
尧尧喜欢过年。
尤其是和爸爸妈妈一起过年。
他不止一次表达过想和爸爸妈妈一起过年的想法。
但却一直没能实现过。
因为司晟江。
每到过年，就是部队最忙的时候，他作为营长，更不能懈怠。
甚至为了让手下人去团圆，要自己值班工作。
有一年，好不容易调到了年假，尧尧期盼了好久可以一起过年。
他却将年假让给了司越泽，只为程娴能团圆，过一个好年。
姜钰菱想到这，再看司晟江那欣喜期待的模样，只觉得讽刺。
她轻笑了声，摇头说：“这个愿望永远也实现不了了。”
姜钰菱心中酸痛而悲痛，盯着司晟江，一字一顿道：“因为尧尧已经死了。”
司晟江脸色一僵，想说什么，姜钰菱却没给他机会。
眼眸一沉，反问道：“他就在你眼前出的事……”
“难道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