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话如同巨山压在姜姊胸口，让她难以喘息。
“是吗？”
见对方没有回应，她有些无措地收紧了手：“那……这几天我就先不去帮你打扫房子了。”
话毕，姜姊转过身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望着那有些孤寂的背影，江鹤心中的烦躁就像是被催发了一般。
他阴沉着脸解下领带，扭头上了车。
回到家，江鹤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柠檬味，他环顾着干净整洁的客厅。
姜姊每隔三天来打扫一次，他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她却乐在其中。
江鹤捏了捏紧皱的眉心，视线却扫到茶几上的胃药和维生素。
一瞬间，脑海中姜姊离开的背影更加清晰。
他眼底掠过丝躁意，“哐”的几下将药全部扔进了抽屉。
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死心？
江鹤不明白，姜姊倒底为什么那么执着。
良久，他才起身走到阳台，目光复杂地望着远方。
原以为姜姊会和之前一样出尔反尔，没想到连续五天，江鹤都没有在事务所和家看到她的身影。
直到这天，他来豪利高级会所赴约。
江鹤很讨厌这里的风月气息，但为了公事又不得不踏入这个满是酒气的包厢。
他忍着身心的不适，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
这时，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搂着个年轻女孩醉醺醺地走了进来。
“呦！季大律师来了！”他将同样醉的不省人事的女孩推到酒桌前，“小讲，陪大律师喝几杯。”
江鹤没有看，眸中却多了分不耐。
可下一刻，熟悉的声音如雷在他脑子里炸响，
“律师……我喝，喝完你帮我打官司。”
姜姊！
江鹤转头望去，只见姜姊化着浓妆，穿着紧身短裙和黑色丝袜，妖艳性感。
闪烁的大屏幕映照着她酡红的脸，迷离的眼神中满是醉意。
江鹤胸口“噌”的冒上了一把火，阴沉着脸起身将她从包厢中拽到无人的走廊处后才重重松开手。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他怒声责问。
他知道姜姊叛逆，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来做陪酒女。
想到刚刚包厢内男人们不怀好意的目光，江鹤恨不得打醒她。
姜姊打了个酒嗝，好像清醒了些。
她嬉笑着靠了过去：“小，小叔？你来了啊。”
江鹤推开她，从牙缝间挤出句话：“姜姊，你的自尊呢！”
姜姊踉跄着撞上身后的墙，神色掠过丝恍惚。
她还有自尊吗？
即便有，也一文不值。
接下这份工作，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麻木，她没有选择了。
姜姊笑了一声，葱白的指尖指着自己胸口：“我，只想活着……呃，和我奶奶一起活着。”
哪怕醉了，她还能感觉到心口的刺痛。
而江鹤一脸深恶痛绝，眼中又透着深深的失望：“无可救药。”
他转过身要走。
姜姊呼吸一窒，突然扑上去死死抱住那一次次离开的背影，哭着唤：“寒夜……别走……”
江鹤身形一怔，停住了脚。
姜姊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这声软软哀切竟让他一时间忘了挣脱。
直到包厢里的人看到后打趣了一句：“怪不得呢，原来她是大律师的小情人。”
这话让江鹤羞愤不已，他硬生生掰开姜姊的手，将她推倒在地。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冷着脸毫不留情转身而去。
姜姊伏在地上低泣，散乱的黑发黏在满是泪水的脸上：“不要丢下我……”
两天后。
一脸憔悴的姜姊走进一家没有江鹤的律师事务所。
她从包中掏出一叠钱放在律师面前：“你好，我想请您帮我打场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