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徽宜等燕澹容洗澡的时间,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发现自己不仅上了车,还躺在男人的腿上,因为肌肉触感明显。
她是熬了两个通宵画加急稿子,但也不至于累到睡着被抱上车都不知道吧!
好吧,就是没有感觉到。
她对燕澹容是毫无戒备的。
朝徽宜轻轻坐直身子,没有跟男人打招呼,只是裹紧身上的披风。
车子平稳地往工作室驶去。
车内安静得只听得到燕澹容处理事务敲击键盘的声音。
倏尔,燕澹容摘下防蓝光眼镜,递给她一块平板:“原石一共三块成色好的。”
朝徽宜接过平板,仔细了解每一块石头的信息。
“够啦,谢谢燕总百忙之中还帮我带原石!”她双手握拳轻捶着燕澹容的右肩。
虽塑料夫妻,但人家帮了自己挺大一个忙,回报一下也是应该的。
副驾驶的胥寅臻转过头打断了这看似温馨的画面:“太太,燕总,到了。”
燕澹容幽幽看他一眼,胥寅臻后脖子一凉,赶紧下车开后边的门。
……
夜晚七点多的古玩街静谧昏暗,大多数店铺基本下班关门了,揽月楼也一样。
朝徽宜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锁推门,燕澹容紧跟其后打开店里的大灯。
胥寅臻和司机李清把装原石的密码箱搬进工作间。
打开箱子瞬间,朝徽宜爱不释手得摸摸敲敲,正准备上手拿出来上机器。
大门咚咚被敲响,宋颂提着几个食盒进来了。
晚上等燕澹容时,胥特助送过来的饭菜合她的胃口,她可全吃完了。
燕澹容一点都没吃上,所以她就发信息让宋颂送点夜宵过工作室。
胥特助和李清接过食盒去了茶水间。
燕澹容被朝徽宜安排在她的办公室用餐。
宋颂辅助朝徽宜开这三块石头。
这三块石头倒也争气,分别开出和田玉,蓝宝石和绿玛瑙。
虽比不上以往她亲自挑选开出来的,但也很不错。
和田玉她已有打算,就收入囊中,其他两块贡献给店里做珠宝或装饰。
原本想着给燕澹容报喜,哪知这男人竟然登堂入室直接住进清水湾。
清水湾是别墅区,与揽月楼隔着一条街,是朝徽宜和燕澹容领证时,朝家姑姑姑父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
清水湾18栋大门口。
朝徽宜按了两次指纹都失败了,只因她的手前阵子脱了一块皮,导致指纹开锁失灵。
正当她准备按密码之际,门从里面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领带微微松开,衬衫扣子已经解开两颗,下摆也未扎进裤子的男人,与平日一丝不苟的着装形成强烈的反差感。
朝徽宜咳咳两声,提着一个小箱子进门:“谁让你这样穿着开门的,万一门外不是我,不就被别人看光了吗?不守男德!!”
燕澹容关门,语气随意:“外人会敲门,只有你按指纹。”
说完转身就要上楼。
朝徽宜拉住他的衬衫:“等等,前两个月新开得一块成色很好的和田玉,给你做了手串。”
燕澹容嗓音一如既往的淡漠:“不叫燕总了?”
狗男人,真是吃不了一点亏。
本来两个人领证结婚就家族亲近的人以及自己身边的人知道。
领证也十个月了,出门在外,她也不想太高调特意彰显燕太太的身份,所以才叫他“燕总”。
即使人家猜测他们的关系,也不敢明目张胆从她这边示好,最多旁敲侧击打听,搞不到她面前,省不少事。
但凡叫出“老公”或者澹容,什么宴会,茶话会啊,拒绝多了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她对这些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她喜欢搞钱,越多越好!
朝徽宜拉着男人坐上单人沙发,很随意地从包里首饰盒拿出手串,套进燕澹容的左手。
“你这手戴这珠串可真好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给我直播的时候当手模。
话音未落。
燕澹容拒绝:“不行。”
“小气鬼!给你报酬?”
“你确定能付得起报酬?”
“那我拍张照总行了吧。”
拍完后,许是高兴,朝徽宜还捧着他的脸颊亲额头:“谢谢燕总,爱你啦!”
塑料归塑料,情绪价值还是要提供。
毕竟他不出长期差的日子,一个月见三四次,除开房事这件事,老公银行卡随便刷,逢年过节,出差都会给她带礼物,每个季度高定衣服任她挑选。
还有一点就是没有婆媳矛盾,甚至公婆也给她不少钱财珠宝,美其名曰嫁给他们的冰山儿子,辛苦了。
金钱方面比她结婚之前还自由些。
燕澹容眯眸,视线从她的脸上落到她的胸口,又从胸口定在腰上。
因着她俯身过来,他的角度一览无遗。
气氛着实有些暧昧。
朝徽宜红唇弯弯,乌瞳氲满星光,顺势而为,跨坐在燕澹容腿上。
娇软的嗓音满是蛊惑:“晏清哥,为了这手串的完美性,我的手都起茧子了。”
燕澹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双手握住那双保养得完美无瑕的柔荑,也只有她有求于他的时候才会喊他的字:“所以?”
“所以这次燕氏旗下珠宝展览模特身上的旗袍制作能不能包给‘惊鹊’,刚好新中式的珠宝在揽月做成品,我可以全程监督设计,制作,以及配套。”
朝徽宜不仅有茶楼,珠宝设计工作室,还有一家在大学时候和室友凌蔷一起开的旗袍店,名叫‘惊鹊’,在虔城高定奢侈衣服品类里也小有名气。
“你倒是没有浪费岳父的经商基因。”燕澹容嗓音平稳带着些许漫不经心。
狗男人,拐着弯内涵她。
不过无所谓,只要能上珠宝展览模特的身,下一步离扩店就不远了。
小钱钱会从四面八方朝飞进她的口袋,她的飞机又能多添两个新成员。
燕澹容放开她的手,将她的发丝别回耳后,双手托着她臀部边上楼边说:“去洗澡。”
朝徽宜趴在他左边肩膀,把玩着手腕的小叶紫檀手串,附在他耳边轻声说:“要我帮你吗?”
燕澹容把她放在房间床尾凳上,站着后退几步,嗓音从容淡定:“订单可以给‘惊鹊’,燕某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抵制职场潜规则。”
什么呀!!!她没有那个意思好不好!
基本上每次见面都会做的事情,她以为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今晚也会进行。
难道他最近偷吃了?俗话说,吃饱了零食才不会想吃主食。
趁着燕澹容洗澡,朝徽宜打开手机,在某个贴吧里面匿名发了一个问题——
[每次见面都会进行房事,老公突然委婉地拒绝,是偷吃了吗?]
然后随手把手机放在妆台上,起身去拿她的画笔和画本。
因为她灵感来了,得把今晚开出的石头设计初稿画下来。
手机叮叮两声,燕澹容洗完澡出来,就听见窗台边女人软糯声音的指令:“燕总,麻烦帮我拿一下手机,谢谢。”
燕澹容嗤笑一声,有事晏清哥,无事燕总,分的可真清。
手机信息提示音再响起,燕澹容拿过手机,入目的是她刚发的问题和两条最新回复。
回复一:有可能,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
回复二:也不一定,你老公年轻吗?男人嘛,过了25就是60。也许是他有些力不从心,只能委婉拒绝,维持一下尊严。
他指腹漫不经心地按灭手机屏幕,而后递到了朝徽宜手边。
朝徽宜打开手机后几秒,红温了,她轻轻转过头,尴尬地笑着说:“我一个朋友和她老公那方面突然有点不和谐,我帮她问问。”
燕澹容没有回答也没有追问哪个朋友,只叫她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