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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温婉借着去供销社、邮局的机会,悄悄摸清了红袖章们的行动规律。她发现,他们抄家得来的财物全都堆放在镇子西边一座破旧的教堂里。

教堂早已废弃,彩绘玻璃碎了大半,木门上的十字架歪歪斜斜地挂着。门口有两个红袖章轮流看守,但夜里常常偷懒打盹。

温婉回到家,调配了一款迷香,以灵泉水为基底,加入曼陀罗花粉和少量乙醚,无色无味,却能让人迅速昏睡。

她将迷香灌进一个小玻璃瓶里,又用软木塞封好,藏在袖口中。

午夜时分,驻地上空的月亮被云层遮住,四下漆黑一片。

温婉穿着深色衣服,悄无声息地摸到教堂后墙。看守的两个人正靠在墙根打瞌睡,嘴里还叼着半截烟。

她屏住呼吸,轻轻拔开瓶塞,将迷香顺着风的方向缓缓倾倒。

不过几分钟,那两个看守便脑袋一歪,彻底昏睡过去。

温婉闪身进入教堂,借着手电筒看清了里面的情形,角落里堆满了字画、瓷器,甚至还有几架钢琴;木箱里塞着金银首饰、绸缎布料;最显眼的位置,摆着一尊纯金的佛像,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她特意挑了些显眼的金器、玉器放入空间,随后,她摸黑潜入田甜家,将这些财物塞进她家院子里的大石头下,然后将一封举报信塞到革委会的门缝儿里。

第二天清晨,温婉刚起床,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

李花风风火火地冲进院子,怀里还抱着孩子,脸上满是兴奋:“温同志!出大事了!”

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田甜被举报了!革委会从她家搜出一堆金器玉器,全是抄家时‘失踪’的东西!现在她爹和她都被拉去游街了!”

温婉故作惊讶:“真的?”

“那还有假!”李花眉飞色舞,“街上可热闹了,大家都往她身上扔烂菜叶子!她之前不是挺威风吗?现在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活该!”

俩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聊了很久,李花临走前,兴冲冲地拉着温婉的手说道:“温同志,明天咱们去草原上捡蘑菇吧!这几天下雨,草甸子里冒了不少羊肚菌,我听当地人说炖汤可鲜了!”

温婉眼睛一亮,她从未体验过这种乡野乐趣,立刻点头答应:“好啊!要带什么工具吗?”

李花摆摆手:“带个篮子就行,明儿个天不亮就得出发,蘑菇得赶早摘,不然太阳一晒就蔫了!”

为了明天能早起,温婉特意让守门的王铁柱提前回去休息。她早早做了晚饭,吃完后烧了一大锅热水,倒进厨房的木盆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夏夜的微风拂过,她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坐在桑葚树下的矮凳上晾头发。月光如水,洒在院子里,草丛里的蟋蟀窸窸窣窣地叫着,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牧羊犬的吠叫。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厉战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肩上的军装还沾着夜露,显然是刚忙完部队的事赶回来。

“还没睡?”他走到温婉身边,声音低沉。

温婉仰头冲他笑了笑,发梢的水珠在月光下晶莹剔透:“明天要去捡蘑菇,头发干了我就去睡觉。”

厉战皱眉:“去哪捡?”

“李花说去北边的草甸子,雨后长了不少羊肚菌呢!”温婉语气轻快,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厉战的眉头拧得更紧了:“那片草甸离驻地至少三小时路程,路上有狼群出没,去年还咬死过牧民,而且山上还可能下雪。”

温婉一愣,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头发:“可李花说……”

“李花皮糙肉厚的,狼咬一口牙齿都蹦碎了。”厉战打断她,“你就不一样了,狼最喜欢吃你这种细皮嫩肉的,一咬一包水。”

说罢他大步往屋里走,温婉紧跟在他身后,不死心地追问:“你该不会是在吓唬我吧?李花说那片草甸子很安全的!当地人都去捡。”

话音未落,厉战突然停下脚步,温婉猝不及防,整个人直接撞上了他结实的后背。

“哎呀!”

一声脆响,温婉只觉得下巴一麻,随即传来一阵剧痛。

她捂住脸,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我、我下巴……”

厉战转身一看,发现她的下巴竟然脱臼了,微微歪着,看起来又可怜又滑稽。

“娇气。”厉战嘴上嫌弃,动作却格外轻柔。

他一手托住温婉的后脑勺,另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声道:“忍一下。”

“咔嗒”一声轻响,温婉疼得“嘶”了一声,但下巴总算回到了原位。

她活动了一下,确认无碍后,立刻又仰起脸:“所以蘑菇。”

厉战直接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俯身,目光沉沉:“乖一点,别让我担心。”

他的拇指在她柔软的皮肤上摩挲了一下,语气不容反驳:“想去捡蘑菇,等我休假带你去。”

温婉揉了揉还有些酸胀的下巴,眼珠一转,退而求其次地提出新要求:“那不去采蘑菇也行,但你能不能给我弄个大浴桶?”

她指了指厨房角落的木盆,撇撇嘴:“这个太小了,洗澡都伸不开腿。”

厉战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个木盆确实不大,温婉坐在里面恐怕连转身都困难。他想起她刚才撞到自己背上时,湿漉漉的长发还滴着水,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移开目光,沉声道:“行。”

——

清晨的阳光透过桑葚树的枝叶,斑驳地洒在院子里。温婉刚推开屋门,就看见李花风风火火地闯进院子,手里捧着三个沾着晨露的小蘑菇。

“温同志!给你带了点鲜货!”李花嗓门洪亮,把蘑菇往窗台上一放,“还好你昨儿没去,真碰上狼了!”

温婉拿起蘑菇看了看,伞盖雪白,根部还带着湿润的泥土,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她抬头问道:“真有狼?”

李花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绘声绘色地比划起来:“可不是!我和隔壁周嫂子刚翻过山坡,就看见两头狼蹲在草甸子边上!”

她眼睛瞪得溜圆,手指在空中划出夸张的弧度:“那狼又肥又大,毛色灰扑扑的,眼睛冒着绿光,直勾勾盯着我们!”

院墙外吹来一阵风,桑葚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随着她的讲述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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