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背销售额的 KPI。
难啊。
齐宁见姜岁岁没有继续沟通下去的意思，转头便招呼起了郁禾让她过来。“那个是我的朋友，她可以为我作证！我不为了钱，只为了最真挚的初心。”
“小妹妹，他这话你也信啊。”姜岁岁看着明显比自己小不少的郁禾倒是亲切，主动开了个新话题，倒是把齐宁完全晾在了一旁。“第一次来长明宫吗？”
“嗯，第一次来。”
“那你很幸运呀，咱们这的菩提树正巧开着花呢，很难得的。还有，这里的许愿也很灵哦。”姜岁岁指着远方从低矮墙檐上露出来的菩提树尖，“之前我的宠物鹦鹉闹闹离开的时候，我就来这里许了愿，希望它可以早日投胎。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闹闹？
郁禾知道那只鹦鹉。
那是只脾气很大的鹦鹉，因为脾气太大没投胎成，不到一小时就被地府赶出来了，无处可去，只能回到了长明宫。但这家伙在长明宫也不消停，每天追着人骂，那张小尖嘴毒的要命。
庆唐曾经偷偷告诉她，有人甚至从它的口水里，萃出来二两鹤顶红。
这歹毒样子，怎么越想越熟悉。
倒是有点像…况野。
“嗯，它会过的很好的。”郁禾说。
这不是安慰。是实话。这破鹦鹉现在吃香的喝辣的，死活赖着不肯走，真成鹦鹉精了。
“谢谢你。”姜岁岁礼貌的笑了笑，“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好好逛。”
“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之后可能经常来，我们还能见——”齐宁不死心，还想再努力一下。
“不了。祝你生意兴隆。”
姜岁岁走的很果断，说到底也没有真举报投诉什么。倒是让齐宁的心跟着飘走了。
“我就不陪你进去了，我道心破碎，要缓一缓，缓一缓。”他挥了挥手，把门票递给郁禾，一个人离开了。
也好。郁禾琢磨着。
带着这个聒噪的家伙，确实不方便，万一他要直接仗着关系，在大殿里打起广告、卖起东西可怎么办。
这可不是空穴来风，在郁禾到家的第一天，他就这么问过。
长明宫的女神仙们，需要素颜霜、防晒喷雾、睡眠面膜和可撕拉唇釉吗？
*
这是郁禾第一次以游客的身份走进长明宫。
从几百年前，长明宫就屹立在川田市了。而她也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四年。
这里的后山有一片漂亮的竹林，经常有人专程来这里拍照。檐铃被忽然而来的春风吹的乱摆，叮当一声，惊起了香炉里沉睡的烟。
郁禾沿着小路向上，每一个石阶都被磨得发亮，青苔从缝隙里探出绒毛。有不少小孩子被父母带着来这里，嘴里念着“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的诗句。
一派盎然趣味。
穿过两个主殿，在竹林的边上有一个很小的偏殿，清净到几乎连香火味都闻不到，那便是许愿办事处的客服中心了。
外出办事的小神仙们，统一都会到这里来向上沟通。
有时，也可以说是“向上吵架”。
坐在蒲团上叩了两下地面，她的指定对接人庆唐便被自动传送在了案台上。
中午时分，正是长明宫传膳的时间。
庆唐抱着两根鸡腿正左右开弓的啃，嘴边满是油汪汪的，鼓囊囊的腮帮子一起一伏，但眼珠子却已经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郁禾！你回来啦！”他惊喜的看着眼前的人，激动的就要冲上去抱大腿，却被郁禾一把摁在了原地。
这鸡贼的小家伙，一定是想偷偷把油渍蹭在她的衣服上！
“不是我回来了，是你过来啦。”郁禾从口袋掏出纸巾，给庆唐仔细的擦着，“客服系统提示说出 bug 了，我正好回来问问，你顺便帮我把这个单子也上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