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惨叫声渐渐平息，顾瑾明站在监控屏幕前，面无表情地看着画面中奄奄一息的乔悦笙。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指节处还残留着方才施暴时的血迹。

“顾总，乔小姐又晕过去了。”保镖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顾瑾明没有立即回应。

他转身走向落地窗，窗外是漆黑的夜色。

这一夜，他始终无法合眼，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宋知意伤痕累累的样子。

宋知意背上狰狞的鞭痕，十指血肉模糊的惨状，还有在墓园里跪在父母骨灰前崩溃的模样……

全部都历历在目。

“去查一下当年乔悦笙出国的真相。”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要知道所有细节！”

助理愣了一下，“顾总是指……”

“立刻去查！”顾瑾明猛地转身，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寒光，“我要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离开，又为什么突然回来！”

等待调查结果的每一分钟都像在凌迟。

顾瑾明站在酒柜前，倒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像极了他此刻翻腾的思绪。

他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当年他和乔悦笙情投意合，可她却在突然之间出了国，斩断了一切跟自己的联系，留自己在国内痛苦不已。

而那时候，只有宋知意陪在自己身边。

他抬起头，镜子里的自己双眼通红，下巴上也覆盖了一层暗青色的胡茬，整个人显得颓废至极。

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的加密文件里，赫然是五年前的转账记录——

乔悦笙拿着顾瑾明醉酒后签下的违规合同扫描件，威胁宋知意必须给她五百万美金，否则就把证据捅给竞争对手。

“放心，你只要把钱打给我，我立马就离开，这些证据也会消失。”

久远的录音里，乔悦笙的声音有些失真，“况且，你不是也很喜欢他吗？我离开了，你就可以跟他在一起了，怎么样？”

顾瑾明握着手机的手在微微颤抖，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顾总，乔小姐晕过去了。”保镖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顾瑾明扯了扯领带，走进地下室时，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乔悦笙被铁链锁在特制的刑椅上，原本精致的妆容早已花得不成样子。

“泼醒她。”顾瑾明的声音平静地像是一汪死水。

“啊——！”乔悦笙在冰水的刺激下猛地睁开眼睛，在看到来人的刹那，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醒了？”顾瑾明的声音冷得像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而现在只觉得恶心。

乔悦笙艰难地抬起头，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瑾明……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闭嘴！”顾瑾明突然暴怒，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你也配叫我的名字？”

乔悦笙只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裂开了，顾瑾明猛地甩开手，乔悦笙的脸偏向一边，疼的回不过神来。

“在病房的时候，你手滑泼了知意开水是吗？”

不等乔悦笙回答，一旁的保镖已经端来一壶滚烫的开水。

顾瑾明亲自接过，看着乔悦笙因惊恐瞪大的眼睛，毫不犹豫地将热水浇在她裸露的手臂上。

乔悦笙的惨叫顿时响彻整个楼层。

顾瑾明却只是冷漠地看着，眼前浮现的却是宋知意当时强忍疼痛的样子。

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窒息。

“这只是开始。”他冷漠地看着地上痛苦的女人，声音低沉而冷酷，“你你是怎么对待的知意，我就会十倍百倍地还给你。”

“什么东西都不许送过来，昏过去直接打醒，这种事情不要再烦我第二次。”

顾瑾明很快去而复返，这一次，他带了一群医生过来。

“动手吧。”

乔悦笙的大脑一片空白，已经分不清他到底要做什么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群白大褂将针管扎在自己的手臂上。

鲜血瞬间被抽出，流进了特制的血袋里，乔悦笙的意识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感到被放下。

“走吧。”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她却不能辨认了。

海风特有的咸腥味扑面而来，乔悦笙睁开眼，发现自己乔悦笙被绑在当初宋知意吊过的那棵树上，脚下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