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的例会结束后，我收到了周子谦发来的邮件。
附件里是一份排版精致的简历 ，应聘者是个 24 岁的海归女生，申请运营部专员岗位 。简历上的照片妆容精致，容貌出众，像韩国女团的爱豆。
我对着简历皱了皱眉，运营部目前没有空缺，而且这个女生的条件明显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我猜想这可能是周子谦的女朋友，或者是需要他帮忙牵线的什么人。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先找陈瀚问问情况。
销售部的玻璃门半开着，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电话声。陈瀚不在工位上，他的电脑屏幕还亮着，桌面散乱地堆着几份客户资料。我问旁边的实习生："陈经理呢？"
"去见客户了。" 实习生低着头弱弱地回答，其他几个销售也纷纷附和，但没人敢直视我的眼睛。
这种默契的回避让我心里一沉。廖文茜这周在出差，按照惯例，管理层不在时大家的工作氛围会放松些，但陈瀚最近缺席得实在太频繁了。
接下来的几天，陈瀚的考勤记录越来越糟。公司的例会经常缺席，外出登记表上的客户拜访记录也写得模棱两可。更让我在意的是，销售部的几个新人开始有样学样，工作纪律明显松懈下来。
周五早上，我走进销售办公室，陈瀚依旧不在。销售部的人又在支支吾吾众口一词地替陈瀚打掩护，除了王梓。我走到王梓的工位旁，敲了敲他的桌面，示意他跟我走。
王梓跟着我进了办公室，顺手带上了门。
我没绕弯子，直接问他，“陈瀚最近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总是不见人？”
王梓低声说，“唐宁，底下人不敢跟你说实话。”
我皱了皱眉，“为什么不敢？”
他尴尬地笑一笑，不做声。
“王梓，你就直说。” 我神色严肃。
“陈瀚曾请我们一起去海边的一家私房菜吃饭，他跟大家说，他还没入职就带你来吃过这家餐厅......” 王梓停顿了下，“他说这些时语气很暧昧，这谁听了都觉得你跟他交情匪浅......现在部门里都在传，说你和陈瀚私底下不好说是什么关系.....所以根本不敢跟你说他的坏话。”
王梓的话像一记闷棍，狠狠砸在我头上，瞬间让我脑子一片空白。我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抽离了，只剩下那句“他还没入职就带唐宁来过了”在耳边反复回响。
难怪？！难怪最近销售部的小姑娘看我的眼神怪怪的，难怪每次我问起陈瀚，销售部的人都欲言又止！
陈瀚，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让大家都觉得我和他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这样无论他做什么，别人都会觉得有我兜着。
我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桌角，心里翻江倒海，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却又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气依旧平稳，“王梓，那你为什么敢跟我说这些？”
“唐宁，陈瀚来之前，我们都共事两年了。在我心里，你是个专业又公平的 HR。陈瀚那些鸡贼的手段我可太了解了......他就是想拉你下水做他的挡箭牌啊。你们如果真有暗箱操作，他反而不会出来乱说了。更何况，上次我提离职，你那么诚恳地挽留我，都是出于公司角度的考虑，就证明你跟陈瀚不是一伙儿的......毕竟我对于陈瀚来说...也算是竞争对手。” 他语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