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从未签过离婚协议书。
除了，结婚前他交给苏晚晚的......
周慎行猛地转身，拿着车钥匙直奔回家，里面传来时瑾打电话的声音。
“他在上班不会回来......知道了，那个蠢女人不可能回来......”
“有了那些照片，再好的感情也会产生缝隙......我会取代她的位置......”
周慎行浑身一震，打开门口直直对上时瑾慌乱的眼神。
“你怎么回来了？”她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声音发颤：“我刚刚是在......”
可周慎行顾不上质问她，冲上二楼书房的保险柜。
输入密码的指尖颤抖，一直连输三次才打开。
里面的珠宝首饰和房产黄金，重要的股份协议，什么都没有少。
唯独缺了那份他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周慎行跌坐在地，神情有些恍惚，苏晚晚真的和他离婚了。
他不敢相信，明明苏晚晚那么爱他，怎么舍得离开自己。
握在手掌的离婚证刺的皮肤生疼，太阳穴不断跳动，像无数根钢针在颅脑里搅动。
“苏晚晚......”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眼前开始恍惚，最后一片黑暗昏倒在地。
13
梦中光怪陆离，周慎行躺在病床上睡得并不安稳。
许多藏在记忆深处，被他遗忘的画面重新出现。
七岁的苏晚晚蜷缩在墙角，衣服沾满泥泞污渍，被找到的时候陷入昏迷。
即使在睡梦中，也睡得格外不踏实，睫毛不断颤动，像是被困在噩梦中无法自拔。
周慎行颤抖着将她抱紧怀里，滚烫的泪水滴在掌心，少年的誓言清晰可闻：“我再也不会让人伤害你。”
二十七岁那年，他做到了自己承诺。
即使为救苏晚晚命在旦夕，在icu躺了一个月才脱离危险，他也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
少女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他的面前笑得羞涩。
在所有人的祝福下，他们一起走过七年，发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要一起面对共白首华发。
可他食言了。
周慎行看着跪在地上被碎片刺的血肉模糊的苏晚晚，看着被他自己扇出血的苏晚晚，看着求他不要将自己关进地下室的苏晚晚，他的每一个行为，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刺进入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这不是他，他怎么会伤害苏晚晚呢？
那是他从小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苏晚晚啊......
鲜红的血液顺着针管不断流出，苏晚晚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她咬着牙看着自己，眼里的和恨意与失望仿佛化作实质，将他狠狠包围。
周慎行瞬间惊醒。
对上病房的天花板，鼻尖充斥着消毒水刺激味道，周慎行头痛欲炸，只剩下苏晚晚看向他最后的眼神。
过去每次自己生病住院，苏晚晚总是会陪在他身边，给他处理好一切事情。
现在病房里空无一人，周慎行突然想起，之前苏晚晚住院的时候是不是也像现在一样，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的眼眶通红，眼角滑落一滴后悔的泪水。
助理推开门看到周慎行醒来，连忙上前：“周总，医生说您车祸后脑袋有血块，要求您最好尽快手术，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周慎行置若罔闻，他张了张嘴。
嗓音因为长时间没进水显得格外沙哑：“帮我去查，苏晚晚现在在哪？”
助理面色迟疑：“周总，医生建议你现在最好静养......”
“去查！”周慎行打断他的话。
助理连忙称“是”，给周慎行倒了一杯温水。
看着助理即将离开的身影，周慎行突然想起别墅前听到时瑾说的话，她说的是什么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