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旗愣了，忐忑开口：“时染，原来……你已经有男朋友了，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宋时染没应，看向秦兆川的眼中带着一丝不悦。
秦兆川心如针扎，他只是把他们是女朋友的事实说出来，为什么宋时染要这样看自己？
沉寂间，程司旗再次开口：“秦先生，能拜托你帮忙再鉴定一次我表弟的死亡原因吗？我怀疑他的死另有蹊跷。”
从业五年，秦兆川从未鉴定失误。
他微微皱眉，刚要拒绝。
却听宋时染语气淡淡：“他表弟在2号鉴定室。”
她也让自己再鉴定一次？
秦兆川心下一沉，他们共事五年，难道宋时染也不相信自己的专业程度吗？
他想从宋时染的脸上找出答案，可她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程司旗身上。
……
2号鉴定室里，秦兆川再次将程司旗表弟的死因做了鉴定。
最后的结果和上次一样——中毒身亡。
以防万一，秦兆川还摘了手套动用了能力。
触碰到尸体的一瞬，他眼前浮现出一个少年，只见他仰头吞下一大把药片，毒发而亡。
他的鉴定是对的！
秦兆川睁开眼撤回手，眼前却突然一阵晕眩，撑着解剖台才站稳。
这是使用能力的后遗症。
秦兆川缓了缓，脸色苍白地出了鉴定室。
门外，程司旗急忙迎上来：“怎么样？”
宋时染跟在他身后，同步看了过来。
“还是服毒自杀。”
听到秦兆川的话，程司旗却依旧不相信：“不可能！肯定是有人害他！秦先生，你再好好鉴定一次！”
宋时染伸手扶住情绪激动的他，看向秦兆川：“你确定吗？”
秦兆川心里一瞬涌上万千情绪，有为死者的悲哀，有对宋时染不信任自己的失落，有醋意……
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使他喉咙发涩。
“我确定。”
宋时染深深的看了秦兆川一眼，最后低头对程司旗说：“结果应该不会有错，我先送你出去吧。”
程司旗一脸忧郁，没有拒绝。
鉴定所门口，秦兆川目送着宋时染送走了程司旗，犹豫半晌还是开口：“你对程司旗……是不是还有什么想法？”
宋时染不悦看来：“你想说什么？”
秦兆川不是怀疑宋时染对自己的感情，只是想要一个承认，一个保障。
可是宋时染却连回答的意思都没有，冷漠转身离去。
蝉鸣阵阵。
秦兆川凝望着她背影，眼眶泛酸，心里也跟着蝉鸣烦忧不已。
晚上七点半，秦兆川身心俱疲地走出鉴定室，正要寻找宋时染的身影，只见手机弹出一条信息：
“程司旗情绪不太好，我过去看看，你自己回去，不用等我。”
看到信息，本就疲惫的秦兆川更是摇摇欲坠，几乎站不住。
他扶着墙慢慢蹲下，脑袋嗡嗡作响，心疼得像被刀绞一般。
在他抽出时间给程司旗做鉴定的时候，宋时染陪着程司旗，自己好不容易下班了，宋时染还是和他在一起……
秦兆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第二天一早，他刚到解剖室，就被领导叫到了办公室。
“小秦，我昨天接到举报，说你做鉴定时用手直接触碰遗体？我们不是三令五申过不准出现这样的问题吗？你为什么还会犯？”
“念在你这么些年兢兢业业的份上，这次就不计较了。再有下次，直接开除！”
秦兆川低下头，带着愧意：“对不起，这是我的错，我保证没有下次。”
领导应了声，示意他可以走了。
秦兆川转身要走，却在拉开门的那刻停顿了下。
解剖的时候都是单人进行，几乎不可能有人知道他触碰了遗体。
他回头看向领导：“我能问问是谁举报了我吗？”
领导迟疑了下，还是告知：“宋时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