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凝指关节泛白，浑身血液像是被冻住一般，凝在了原地。
原来爱而不得，是如此痛苦。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别人说，爱一个人，就有了软肋。
以前她不在乎纪然，自然可以轻而易举地说出那些带刺的话，对他视而不见。可是现在，她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说话和行动都要斟酌几分。
在这半分的犹豫间，纪然已经越过她，径直离去。
自此以后，沈氏与纪氏的合作突然多了起来。
都是炙手可热的项目，沈思凝的合作只有一个要求：
要纪然亲自和她谈。
会议室里，两个人敲定了合作的项目，正在谈具体的细节，纪然道：“这里最多再让五个点。”
窗外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沈思凝的心中却有一团乌云：“你取消联姻，我让给你十五个点。”
纪然看着文件，头也没抬：“沈总，这就没意思了。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不要公私不分。”
沈思凝看着他：“呵，公私不分。京都那么多权贵，沈氏为什么选择了纪氏，纪总最清楚。”
“十五个点不够？那就三十个。”
纪然看着面前的沈思凝，忽然就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那时候他的爱是多么热烈，名下的股份，钱财，爱，只要沈思凝开口，他都能给她。可是沈思凝呢？
践踏他的真心，使他遍体鳞伤。
他站起身，给两个人倒了茶：“沈思凝，你知道为什么我变得爱喝茶了吗？”
纪然一字一句道：“因为之前神经官能症发作太频繁，一直吐，伤了胃，得禁酒。”
沈思凝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心脏也跟着一抽。
他接着道：“这三十个点，能赔得了我死去的爸爸，赔得了你践踏的真心吗？”
“你想用这个来收买我，未免太异想天开。”
沈思凝脸色苍白，心中一阵苦涩，沉默许久才开口：“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对你的。”
纪然摇摇头：“沈思凝，我们已经彻底结束了。”
会议室里静得可怕，纪然的话就像一把利刃，捅穿了沈思凝的心脏。
她起身，收起合同出了会议室。
过了一会儿，秘书来敲门：“纪总，江总在楼下等您。”
纪然心中的不快被扫去了大半，轻快下楼，刚出电梯，就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鹿呦。
看到纪然，鹿呦眼睛旁的泪痣都染了笑意：“不是说在谈合作吗，这么快就谈完了？”
纵使纪然在酒吧见惯了女明星和模特，第一次看到鹿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轻叹。
她实在是太好看了。
要是她能站起来，沈思凝身边的男人得有大半跑到鹿呦的身边。
纪然走到她身旁的沙发坐下：“不是真心来合作的，你怎么来了？”
“看到有一只手表挺适合你的，就带来了。”
旁边的佣人道：“小姐平时不怎么出门，为了纪先生才……”
话还没说完，鹿呦轻咳一声，佣人小声喃喃：“本来就是。”
纪然有些感动，看向鹿呦：“那你帮我戴上吧。”
说完，蹲了下来，撩起袖子，露出手腕。
与此同时，沈思凝折返，刚进大厦，就看到鹿呦正给纪然戴手表。
纪然就这么近距离的望着她，声音温柔：“订婚宴的时间定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