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
“刚刚天葬台的一切，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裴砚，你都看到她的脸了，你还要逃避吗？”
“还是说，她死了后，你终于发现自己爱上她了？”
林知瑶每说一句话，裴砚的背就佝偻一分。
他满脑子都是混沌，只有那一句‘她死了’一直在脑海中盘旋。
江晚棠死了？
那个说会长命百岁看他不得善终的江晚棠，死了？
裴砚胸腔开始排山倒海地疼痛，凶猛的痛让他几乎要站不稳，助理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看到裴砚的样子，林知瑶却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她拿来江晚棠的手机，输入密码解锁后，递到了裴砚的面前。
“她走的那天，收到了秦暖暖很多短信，如果不是秦暖暖的刺激，也许你来的时候还能见到棠棠的最后一面。”
裴砚颤抖着手接过手机。
他跟秦暖暖的亲密照跟视频，翻半天都翻不到头。
【江晚棠，别以为阿砚要跟你复婚就能改变什么，他就是为了让你回来给我顶罪。】
【等你为那个老太婆的死，坐完牢出来，我跟阿砚的孩子就上幼儿园了。】
【看看你，多可悲，你亲如母女的院长被我找人故意轧死了，你不仅不能拿我怎么样还得自己收拾这个烂摊子。】
裴砚捏着手机的手，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林知瑶嗤笑着赶他：“可以滚了吗？我这里不欢迎你。”
她把裴砚跟他的助理，推出了小院后，用力摔上了门。
失去了助理搀扶的裴砚，一屁股跌坐在了门口台阶上，他在那坐了很久。
直到斜阳西下，助理才忍不住开口。
“老板，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
裴砚却怔怔地回头看向助理。
“你说，江晚棠真的死了吗，还是在躲我？2年前她在国外躲了4个多月，差点就成功了。你知道她有很多钱，这年头，有钱可以办很多事情。”
“你帮我去查一查，她走得太突然了，没有征兆，我——”
助理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同情，他正想再劝两句，电话就响起来了。
他接完电话后，表情复杂地看着裴砚。
“老板，京北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有人闯进别墅里打了秦小姐，她现在因为先兆性流产入了院。”
“秦小姐说，打她的人，是夫人......”
凌晨2点，京北医院的VIP病房里。
一看到裴砚，秦暖暖就从床上扑到了他的怀里。
“阿砚，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你到底去哪里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也不回。”
裴砚却没有如以往那样，把她抱到怀里，轻声安慰。
他只是轻轻抬起了秦暖暖略显红肿的脸。
“这脸上的伤，是江晚棠打的？”
秦暖暖眼中淌下了泪。
“阿砚，算了，你别怪晚棠姐姐，她可能是不甘心认下强拆的罪名，所以才来找我麻烦，为了集团的形象，我受点委屈——”
“啊......好痛，阿砚，你干什么？”
裴砚却对她的哀号声充耳不闻，他紧紧地掐住了秦暖暖的手臂，声音轻如风：“你亲眼见到的江晚棠吗？”
秦暖暖被裴砚骇人的脸色吓得花容失色，她怔怔半晌后，嗫嚅着唇却说不出话。
见她一直不说话，裴砚五官狰狞地吼：“说话，你亲眼见到的江晚棠吗？”
“不，我被蒙住了眼，但是我听到了她的声音，就是她。”
裴砚面色骤黯，隐藏在眼里的期待瞬间散落无痕，他骤然放开秦暖暖。
秦暖暖摔落在地上后，捂着肚子哀叫了两声。
裴砚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秦暖暖身上。
他慢慢蹲下身子，看着秦暖暖的眼神阴鸷而冷漠。
“你为什么要发那些信息给她？”
秦暖暖脸上的慌乱根本藏不住。
“我，我没有，不是我，阿砚，你听我说。”
裴砚却抬手按停了她的话，再次抬起她的脸。
秦暖暖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裴砚看了很久，试图把眼前的这张脸跟江月禾重合，却找不到丝毫相似的痕迹。
反而是在秦暖暖蹙眉流泪的时候，他像是看到了江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