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陈宁溪的头上绑了绷带，身上的高定裙子沾了血迹。
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
一个小时前，这双手砸晕她的母亲，又把她送到了警察局。
其实现在陈母已经影响不她的情绪了，只是她不明白，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妈妈不爱女儿。
“还好吗？”
门被推开，低沉的声音随之而入。
陈宁溪在看清那张清隽的脸时，呼吸一瞬凝住。
明明还是那张脸，但陈宁溪觉得程桥北和从前不一样了，多了一丝看不透的深沉。
和从前那个温润如玉，清贵优雅的人有些出入。
愣神间，男人修长的手指朝她脸上碰了过来。
她本能地偏头闪避，发丝扫过他的掌心。
程桥北的指尖僵在半空，他内敛的瑞凤眼暗了暗。
他收回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仿佛还残留着若有似无的触感。
“你晕倒在巷口，我刚好路过。”
“那就谢谢，少爷了。”陈宁溪的声音中是毫不掩饰的疏离。
程桥北不意外陈宁溪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为什么删掉我的联系方式，一声不吭的离开。”
陈宁溪拧起了眉头，语气冷了几分：“才几个月过去，少爷的记性是不太好吗？是你自己说跟我解除关系。”
“我陈宁溪没有留着前任的习惯，也没有和前任报备行程的爱好。”
说完，她停顿了下，嫣红的唇翕动：“更没有和前任叙旧的爱好，如果少爷没什么事，可以先离开了，改日我会让人去程氏送谢礼。”
这逐客令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了。
可程桥北已经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只是看着她，目光一遍遍地描摹她的轮廓。
陈宁溪被他的视线看得心里发毛。
她正准备按护士铃的时候，程桥北先一步开口了：“我想解释当年的事情。”
陈宁溪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好解释的，都过去了。”
“溪溪，我不爱陈依依。”
陈宁溪勾了勾唇：“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他声音低沉，不疾不徐：“我想我爱的是你。”
轰！
陈宁溪耳边像是有惊雷炸响，心绪情绪。
不是因为苦尽甘来的欣喜，而是因为被恶心的。
“程桥北骗别人之前别把你自己给骗了，你自己亲口说的那句，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我，你忘了？”
“你爱我？和你在一起那么多年，你宁愿当个苦行僧对着陈依依的照片自泄，也不愿意碰我一下，这叫爱我？”
“在陈依依面前做舔狗，在我面前就像一个被强行拐卖来的人，看向我的眼神都恨不得杀了我。”
“你为了陈依依多次公开羞辱我，还把我的腿弄得没有知觉，这叫爱我？”
“程桥北别再来恶心我！”
最后一句，陈宁溪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程桥北望着她泛红的眼，心脏像是被无数细针反复扎刺，密密匝匝的痛蔓延到了全身的血管里。
他喉结滚动，声音嘶哑：“我可以解释。”
“不需要。”
“从前的事我不想计较了，你和我此生陌路，各不相干就是最好的解释。”
陈宁溪转过了身，看都不想看他。
程桥北的眼眸在听到“各不相干”四个字时，瑞风眼里猩红一片。
“各不相干，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