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碎雪听后，却蓦然笑了。
“附庸？”
卫无涯却不明所以，她在笑些什么。
姬碎雪继续说道：“成为我的夫君并不是成为我的附庸，就像人间的夫妻关系一般，妻子相夫教子，丈夫赚钱养家。两者相依，相濡以沫。”
“而并不只是建立在情感羁绊之上的一个称号，一种认定，一份契约罢了。”
她脸上的笑意不减：“你又不是菟丝花，何来附庸之说？”
卫无涯认定她不过是在诡辩，却没法反驳。
自己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姬碎雪却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别走，我还有话要与你说……”
卫无涯只能先回到月神殿中。
他在一旁收拾细软，这时孟婆突然出声问道：“月神，你去了人间住在何处呢？”
是啊，自己住哪里呢？
孟婆一看卫无涯露出困惑的眼神便知晓他并未做好这一切去人间的准备。
“傻孩子。”
卫无涯却蓦地想起吴青木，笑声道：“孟婆，别担心我。我自有去处。”
孟婆看着他神神秘秘的模样，不禁有些疑惑。
她紧接着又问：“那你去人界可有银子，可会些营生手段？”
闻言，卫无涯又怔住了。
“什么是银子？”
他只去过人间一次，并不知道人界竟然有这般诸多规矩。
卫无涯求助般看向孟婆。
孟婆则是轻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人界和我们冥界不同，要吃食玩物什么的是要用银子和银票买卖的。”
“便是这个。”
说着，孟婆变出一沓银票和银子。
卫无涯看着银子和银票，便欣喜道：“原来这个就是银子。”
他紧接着又说：“那我缺钱时使出这个法术，那不就不用在人界找什么营生了吗？”
孟婆摇摇头，用严肃的语气说道：“不可，那便会乱了人间秩序。你好好想想自己有何一技之长。”
卫无涯陷入回想之中。
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在人间生存的一技之长，自从在冥界以来，他一直只是帮着夜游神引渡幽魂，帮着孟婆寻药引，维持冥界秩序……
“我好像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
卫无涯颓然地低下头。
这时，夜游神从门外走进来。
刚才两人的对话，她已经听了大半。
她温声安慰卫无涯道：“无事，月神大人聪慧，就算是当个跑腿打杂也能营生下去。”
“再说了，他又不必进食，饿不死的。别担心了！”
上界的神仙无欲无求，超脱自然，早已不用食五谷。
话音刚落，卫无涯眼底立刻重新燃起希冀。
孟婆也只好轻笑着说：“罢了，罢了。”
翌日，孟婆和夜游神特意陪着卫无涯来到冥界和人界的通道前。
卫无涯早将自己修复的全部仙力施展出来，巨大的仙力在冥界漂浮，使得冥界得以维持亡魂轮回的生死秩序。
孟婆面上平静地看着卫无涯交代道：“切记不可在人前使用法术！”
“月神，若在人界受苦了就立刻回来，知道吗？”
卫无涯点了点头，眼底泛出不舍的泪光。
而夜游神亦是一脸不舍。
说了一车轱辘的话语，卫无涯还是亦步亦趋地走出了冥界。
两人看着卫无涯远去的背影，不约而同地感叹道：“他这一去，不知会不会再回来了。”
而卫无涯再次来到人界。
心下依旧雀跃不止。
可是刚走到半路，便远远在前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是化形之后的姬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