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樾拿起西装往医院赶：“望舒，你相信我一次，我回来和你解释，但我现在是真的有很紧要的事。”
说罢，他转身就走。
姜望舒切割着牛排，可昂贵的肉质冷下来都有了一股血腥味。
她看向窗外，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窗外已经零星有雪了。
真美。
姜望舒最近睡眠不是很好，好在现在医院还没下班，她赶过去拿药。
拿完药正准备走，却听见长廊尽头张特助叹息：“程小姐没抢救过来，医生已经将她推进太平间了。”
姜望舒顺着声音走过去。
只看见长廊尽头谢清樾满脸颓丧地倚在墙上。
那样叱咤风云的他，那样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他，这是姜望舒第一次从他的眼里感受到凄凉。
是爱过的，只有爱过，才会是那般颓丧难过的眼神。
其实，就在今天，他和自己坦诚以待的时候。
她的心里还有过一丝期待，或许他记得他救过她，还记得他们的曾经。
至少这样，她能够安慰自己，曾经自己没有爱错人。
可现在亲眼所见他的难过，她才知道他就是那样切切实实地爱过别人，没有任何理由。
只是她不明白程今禾为什么会死？
她转了身，约见了她的闺蜜林萧。
酒吧里。
林萧将打探到的信息一五一十告诉姜望舒。
“那程今禾其实本来就是一个小秘书，但是人死皮赖脸啊，估计你们家老谢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吧。彻头彻尾的恋爱脑，可能就是这样太纯粹了，所以谢清樾这样每天混迹在尔虞我诈的人心里，他才会动心吧。”
她偷摸看了眼姜望舒的眼神。
又立刻道：“望舒，我说这可不是为谢清樾辩解啊，我永远站到你这边，我是你的死忠粉。”
姜望舒握着酒杯：“说重点。”
林萧会意，道：“程今禾吧也挺可怜的，家里父母早死，举目无亲的。谢清樾其实说实话也没有想过要和她结婚，想着到时候厌了用点钱打发就是，但这姑娘偏偏诊断出了胃癌，还是晚期。”
“如果谢清樾这都能用钱打发那就真的太不是人了……”
余下的话，姜望舒没仔细听。
大概是谢清樾这几年一直在照顾胃癌晚期的程今禾，送了她最后一程。
姜望舒顿了顿，嗓子里像是塞满了棉花。
她并不是圣女心，她对程今禾也可以说得上是厌恶。
但此刻，至少是此刻，她也还是会为一个年轻生命的流逝，感到惋惜。
“望舒，你问这干什么？不会是打算和谢清樾复合吧？其实他这人就是滥情，责任心还是有的，否则怎么会照顾那程今禾那么长时间啊……”
姜望舒抬起眸，声音清冷。
“没有，我只是彻底能够放下了。”
以前，她总记着那份救命恩情，她总是渴望那束光能够再次照到她身上。
不是爱，也不是还想回到曾经。
她只是渴望那束光，那算是一种病态的依赖吧。
只是现在，她终于明白，那束光只是短暂的在她身上停留了。
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