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声无法理解不了她的脑回路，问：“什么是真实的梦？”
乔雨揣起两条胳膊，神色哀伤地回答：“就像大海一样既真实又虚幻。”
陆庭声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听从了自己的内心，对着蓝天白云做出承诺，“乔雨，回到阳城，我们再见一面吧。”
“真的吗？”
“我从来不撒谎。”
乔雨盯着男人的嘴唇，很想吻上去，陆庭声同样也盯着她的嘴唇。
只是谁也没往前一步。
两人压下欲望，唇角噙着笑意，缓缓移开了目光。
海浪奔腾而来，水珠四溅，映出广袤的天空。云端之上，奇迹般地出现一道彩虹。
*
舷窗外的彩虹如梦如幻，落入乔雨的手机镜头，她呢喃细语地道：“要不是在飞机上，真想立马传给他，一起分享这份美好。”
王思清优雅地翻阅财经杂志，依旧用猫抓人的腔调说：“这么快就坠入了爱河？是不是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吃上你的喜糖了？”
乔雨扭过脖子，挑眉看着他，“喜欢上一个人，只需要三分钟。往后的每一分钟，才是真正的磨练，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我的洁癖。”
王思清发出感叹：“也对，你一身的毛病，他心脏得多强大，要克服多少难关，才能跟你拥抱接吻，做回真正的男人啊。”
乔雨讨厌死他用油腻的腔调说荤话的样子，用力夺走了他手里的杂志，“你上午去鼓浪屿干嘛？岛上不会藏了个私生子吧？”
“你这样说话真的对我祖父大不敬！”
“嘁，你祖父高寿啊？”
“八十九。”
乔雨依然不信，“真的假的？”
王思清揣起了胳膊，脸色愈发的凝重，“乔雨，是不是我跟你说什么，你都会怀疑我？”
“那倒也不是。”乔雨随手翻开杂志，“刚进公司的第一年，我真的很崇拜你。不管为人处事，还是工作层面，你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到一丝缺点。你身在高位，对待所有的下属一视同仁，公平又公正，的确是个好领导。但后来，听到那些关于你的流言蜚语，我就对你彻底改观了，甚至我还很厌恶你。”
乔雨停下来观察男人的脸色，“不过现在，我知道那些传言都不是真的，也就不讨厌你了。”
王思清抬手拂过眉梢，冷淡地笑了笑，说：“我从来不在乎那些恶意中伤我的人，他们无非是想寻找些乐趣，来捱过枯燥无味的生活罢了。与其浪费时间内耗自己，还不如去探索更多更美好的东西，来丰富自己的精神内核。人只要走稳脚下的每一步路，就能攀登上高峰不是吗？”
王思清讲的这些人生哲理，乔雨听完深有感触，朝他竖起大拇指，“妙啊，王副总，你简直就是我的人生导师。”
“马屁精。”王思清端起水杯，啜饮一口，又放回原处，“你先前不是问我，为什么我祖父母是福州人，我和家人住在阳城吗？”
乔雨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杂志放平在大腿上。
“我父亲在福州读完高中，就辍学一个人去外地打工，在那里认识了我母亲。他们想要结婚，我祖父坚决不同意，逼着我父亲和我母亲分手，否则就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我父亲是个倔脾气，连夜打包了行李，坐火车来到我母亲的老家。就这样两人结了婚，在阳城定居下来。后来我出生了，父亲遵照老家的习俗，带我回福州祭祖。那些宗亲们都不认我，连我父亲也一块儿赶了出去。”
说到这儿，王思清的脸上浮现一丝忧伤，抬起手指捏了捏鼻骨，“这么多年过去，我祖父始终不肯原谅我父亲，即使知道他的儿子患了绝症，也不愿前去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