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惜颜微怔，急忙解释：“阿霄，是本公主忘了，本公主立刻让下人为你重备一份。来人。”
话音一落，几名婢女便很快重新为慕憬笙布置好了新的菜式。
慕憬笙低头一看，炙烤鹿肉、烩鱼翅和蒸鳖……
道道荤腥，都是自己不爱吃的菜品。
明惜颜当真是对他不在意。
慕憬笙只吃了几口，便落了筷子，起身离开。
“殿下，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不然我爹该担心了。”
“您和萧公子慢用。”
明惜颜看着他的背影离去，先是一愣，而后起身丢下萧如川，跟了出来。
“阿霄，今日是本公主的生辰，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三年前，萧如川娶妻离开京城后。
明惜颜日日借酒消愁，慕憬笙不知她是为了一个男人。
于是会想方设法逗她开心，还会在每个节日，给她准备礼物。
今日她的生辰，慕憬笙怎么会忘准备礼物？
昨日不是还在绘画吗？
慕憬笙立即回：“祝殿下洪福齐天，万福金安。”
明惜颜眸色黯了又黯：“阿霄，本公主要的不是一句祝贺。”
这一刻，她才察觉到了慕憬笙的改变，变得有些客气疏离了。
三年前，两人订亲后，明明他很是活络开心，事事都与自己分享，可最近好似一直在躲着自己。
而慕憬笙看着她，只觉得讽刺。
前世明惜颜每次生辰，慕憬笙都会精心准备礼物，但她从来不在意。直到慕憬笙偶然发现，她藏在书房的一个锦盒里，满满都是和萧如川有关的东西。
上一辈子的今天，慕憬笙送给她一个家传手镯。
她却说自己常在外行走，容易丢失，从未戴过。
等慕憬笙再次问起时，她已然不知放在何处了。
收回渐远的思绪，慕憬笙淡淡道：“望殿下见谅，我今日忘记为殿下准备生辰贺礼了。”
闻言，明惜颜只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滴地脱离自己的掌控。
红唇嗫嚅许久，她才说：“无碍，忘了便忘了吧。”
紧接着，她又道：“锦衣楼近日新进了许多新的样式和料子，我们明日一同去看看，做几身成婚之后的衣裳吧。”
看着明惜颜一反常态的主动，慕憬笙猜到她是因为今夜膳食之事有些愧疚，才想着要弥补自己。
慕憬笙也没拒绝，点了点头道：“好。”
和亲的地方远在边塞，凛冬将至，想来那里的气候定是酷寒。
他要做一些冬衣。
翌日响午，锦衣楼。
明惜颜温声道：“阿霄，你尽管挑，只要是你喜欢的，本公主都替你买下。”
慕憬笙在一排排琳琅满目的绫罗绸缎中走过，只觉得眼花缭乱。
这时，他看到不远处的明惜颜选了几匹绸缎递给了锦衣楼的掌柜。
他细细看着明惜颜挑的几匹绸缎，其绣花繁琐又精致，分明都是萧如川喜欢的夸张样式。
而自己只喜欢简约大气的素色锦。
慕憬笙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随手取下来几身做冬衣的厚料子。
明惜颜目光落了过来：“阿霄，如今只是九月，还用不着定冬衣。”
慕憬笙看到她那幅明媚鲜妍的面孔近在咫尺。
他随口扯了个谎：“我有些畏寒，提前备着也好，以防万一。”
明惜颜听后，轻笑着又为他取下来几套厚厚的毛料子。
“那等过段日子秋猎，本公主为你猎来最好的赤狐皮毛做身狐裘，好不好？”
慕憬笙看了她一眼，对于她的话只是听之任之，并不放在心上。
毕竟前世明惜颜答应自己的事，都会因萧如川而改变，他早就不再对明惜颜有任何祈望。
可见明惜颜一副还在等着自己回答的模样，慕憬笙回：“好。”
两人正欲往锦衣楼的二楼拾级而上时，一名公主府里的随从着急忙慌地朝他们奔来。
还没等在二人面前站定，他喘着粗气说道。
“公主不好了，萧公子自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