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玉清楚的听到陆衔辞“嗯”了一声。
她自嘲一笑，心中苦涩。
既然你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选择不知道吧。
她没有冒然冲进去，而是迈步离开了书房外，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晚，三个人心思各异。
次日，陆衔辞缓了很久，他这才注意到外面下雪了。
现在已经是二月份了，罗兰庄园迎来了它的第一场雪。
陆衔辞刚穿上衣服出门，就被温白玉拽着走出了别墅，指着外面。
“每天我们都要推一个雪人，还以为今年不下了。”
“还愣着做什么，走啊！”
陆衔辞看着她就穿了个拖鞋，立马拽住了她，将她抱了起来，往回走。
“今天先不推了，你穿个拖鞋就想出去？”
温白玉一愣，她本就没打算去推雪，只是想给陆衔辞找点麻烦。
两个人会到房间，陆衔辞和温白玉睡在同一张床上，
温白玉羞红了脸。
“怎么到了你的房间里？”
陆衔辞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
“想什么，只是怕你冷着。”
“顺便和你说个事。”
温白玉一愣，一时间也没了声音。
陆衔辞还是开口：“公司那边有了点意外，今天下午我打算去瑞士一趟。”
陆衔辞拉着温白玉的手解释。
温白玉眼眸颤了颤，她抬起眸光，看着他的眼睛。
“要去多久？”
“还有两天就是我们订婚的日子，不能等我们订下婚再走吗？”
陆衔辞心疼的看着她，抚摸她的脸颊，但还是苦涩的摇头。
“我只是去出差。”
“别担心。”
“这段时间我不在，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亏待了自己。”
温白玉点头，送他去了机场。
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到了机场，陆衔辞回头看向温白玉，她身后便是漫天飞雪。
她更是纯洁无瑕的雪中精灵。
再看一眼，就一眼足够。
老家主泪流满面，转过身去。
陆衔辞看着温白玉还笑着和他挥手：“衔辞，再见！”
陆衔辞释怀，哑着声音：“再见！”
“你好，麻烦在这里签个字。”
陆衔辞顿了一下，接过护士手里的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跟着护士离开，身后响起议论的声音。
“啧，可惜这么年纪轻轻居然来打安乐。”
“他得了什么病啊？”
“是精神出了问题，找了很多的医生，都说治不了，这直接就说治不了。”
陆衔辞听着他们的叹息，心中苦涩。
他躺在手术室的病床上，看着亮如白昼的灯光，他眼睛刺痛。
没有他这个累赘，温白玉的下半辈子或许会更自在。
想起上辈子和这辈子，虽然和温白玉待在一起的时候很短暂，但他很知足。
闭上眼，是上一世温白玉突然回来。
他心中惶恐不安的感觉，明明很期待她回来，明明很想和她说说话。
可对上她的眼睛，他还是退缩了。
直到那一次家庭，看到温白玉好不犹豫的开枪。
他说了她们见面时第一句话。
“你还是没变，和五年前抛下我离开时一样果断。”
陆衔辞不能否认自己还是在意她。
甚至在听到枪响的那一瞬间，他除了害怕，剩下的只有庆幸。
庆幸他没有坐视不管，庆幸他出手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房间响起众多脚步声。
随后他感受到冰冷的液体注入自己体内。
他苦笑，还真是没有给他一点后悔的余地。
这样，也好。
再见了，温白玉……
……
“家属也签字了是吗？”
陆衔辞猛的睁开了眼，他瞳孔猛的一缩。
护士回答：“是的，家属和患者都签了协议书。”
陆衔辞颤着声音：“你怎么也跟过来了？”
温白玉眼睛弯弯，带着口罩看向他。
“因为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也是你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