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闻昭还记得昏迷前看到的那张脸。
那份紧张和无措装不出来，那是下意识的行为和动作。
可他们没有熟的这种地步。
宋颜月脑子没转过来，拿着水杯不解：“我？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
“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说直白点。”
在这世风日下的社会，林闻昭见识过太多凉薄的人心。
就算是血缘至亲也能像看仇人一样看你，更遑论是个相识没几天的陌生人。
林闻昭下意识想保护自己，而他保护自己的姿态，就是把刺猬的尖刺亮出来。
他不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单纯的人，不信这世上会有无缘无故的善意和好意，他更不信自己是这么幸运的宠儿。
宋颜月大抵是没想到林闻昭会说出这番话，愣了好半天：“我，我就是想好好照顾你而已。”
宋颜月紧张的手攥成拳，那架势，跟等待审判似得。
林闻昭靠在床头，没动：“我说了，直白一点。”
他真的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去应对这些弯弯绕绕。
宋颜月却被他这不耐烦的一声吼的不知所措：“我，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她有点委屈，一张漂亮脸蛋有着天生勾人的优势，眼尾再那么不经意的一红，跟要勾人魂儿一样。
可是。林闻昭清醒的过了头。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不说，我们的雇用关系便到此结束吧，这几天的工钱我不会少你的。”
“别……”
宋颜月脸都拧巴成了一团。
脸上的委屈越堆越多，她低下脑袋，声音沉闷。
“你果然不记得我了。”
“什么？”
林闻昭被她这没头没脑的话说懵了。
他该记得什么？
“孤儿院。”
宋颜月小声帮他找回当年的记忆。
“当年在孤儿院，我刚去的时候别的小朋友都不跟我玩，只有你来拉我的手。”
“之后他们欺负我说话结巴，也是你把我护在身后，我被领养那天，我说过的，我会来找你，等我长大了，我也会像你保护我那样保护你，是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他们的约定，也不记得她。
久远的记忆被一点一点拉回来，林闻昭恍惚回神，脑海里那个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
“你是！小结巴！”
记忆里，当年在孤儿院他有个特别要好的小姐姐，只是说话是个结巴，那时候好多孩子欺负她，她也不敢还手，次次都是他把人赶走。
后来，她就被带走了，在那之后他再没见过她，他没想过这么多年过去，她真的会回来找他！
而且，上辈子她怎么没有出现过？是因为上辈子他没有重新招助理吗？
“不对啊！”
林闻昭看着宋颜月流利说话的样子，又想起当年小结巴磕磕绊绊一句话都说不清的样子，忍不住皱眉。
“你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楚了？”
提起这个，宋颜月的脸又是一红，低垂的脑袋也埋的更低。
“因为……你。”
因为他当年说过，他喜欢说话好听的女孩子，她说话尚且费劲，别说说话好听，所以被领养家庭带走后，她硬逼着自己天天练顺口溜，强行给自己纠了过来。
她想变成他喜欢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