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连哭声都没有了。
10
宋元霜视角。
订婚宴当天凌晨，我在机场门口等了三个小时，没等到涵意。
我更慌了。
远比听到他说我们再也回不去的时候更慌张，更恐惧。
我突然把许多细枝末节联系起来。
他暴瘦的脸，不分场合的咳嗽声，以及总是莫名其妙沉睡好几个钟头才醒来。
他以前再累也不会如此。
我立刻打电话给他父亲询问情况。
「伯父，涵意的病历单是你全程盯着伪造出来的吗?」
那头一顿。
「什，什么意思?这些事情，不是你在办吗?」
他的声音骤然拔高：「我们以为这件事是你搞出来的，自然也是你去搞定，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插手，你现在什么意思啊?我们涵意的病……他，他的病不是伪造的话，难道是真的?可病历上说他的病是肺……」
说到最后，我明显能听到他的声音在发抖，甚至带了慌乱的哭腔，连那个敏感的字眼都没勇气说出来。
我脑子轰鸣。
电话那头很快就换了涵意妈妈的声音，不停地追问我：「涵意在哪里，我们涵意在哪里，先把他找回来!」
我顾不得太多，坐了最快的一班飞机赶到他最近住的那间医院。
从机场到医院，我的心剧烈地跳动，被恐惧和慌张紧紧包裹，几乎要透不过气。
当医生告诉我他的检查结果时，我像个疯子一样揪着他的领口揍他。
「你说谁的肺已经烂透了!你敢诅咒他!」
我疯狂地跑出去，顺着他离开的方向用力地奔跑。
期待下一个转角就能看到他出现，冷着脸骂我没良心，或者像那天一样，傲娇地问我要不要跟他去长白山。
我铝驺去!我想和你去啊，涵意。
你出来见我好不好?
风打得我的脸刺痛。
我什么都没找到，蹲在地上揪自己的头发，哭得跟个孩子。
我突然怀疑，这可能是涵意阻止我跟文翰结婚所设的局。
他一向都那么健康，不可能会得这种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