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致舒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同在群里的史可强一定会马上跟洪雯雯通风报信。倒不是他俩关系有多好，主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今天小雪点了胡瑞瑞对接以后，史可强很不爽。再加上史可强跟她本来就有过节，绝不会放过这个搞事的机会。
　　更何况，黄雪黎也在那个群里，策划组的她成了销售组新人的 buddy，还不知道会叫这位多疑的老板怎么想。她恐怕不会觉得是胡瑞瑞的想法，而会觉得是自己在挑事。
　　上周升职答辩，黄雪黎问她的问题就让她隐约感觉有些不妙：“有一些同事反馈你在工作中不是特别好合作，你对此怎么看？”
　　当时她以“不论人情、公事公办”的说法做了答复，黄雪黎现场没多纠结，但事后她私下和左莺飞说这事时，左莺飞认为可能是有人在老板面前嚼了舌根：“你啊，心比豆腐还软，偏偏嘴比钢筋都硬。哪次事也没见你少做，偏偏做完人家也不见得感激你。上次洪雯雯临时给你加活，你要么做了卖她个好，要么别做得个爽快，你说你把事给做了还事后跟她在办公室吵一架，是不是傻？”
　　钱致舒扁了扁嘴：“可是她这种人没脸没皮，又不会记好……临时加工作量也就算了，她还前一天晚上假传圣旨，发消息跟我说是你同意让我第二天跟她一起去见客户提案的。我想你孕妇睡得早就没问你，还是第二天早上你发现我没到岗才知道的……”
　　“你管我孕不孕，我就是在产房里要生了，该问我的事你还得来问我。”左莺飞说完，又叹了口气：“但是致舒，我希望你即使不来问我，也能保护好你自己。老板那边我会想办法争取，你的实绩在这里，相信老板不会因为一点流言蜚语就不给你升。”
　　现在，老板就在群里，亲眼看到的可就不是流言蜚语了，端看老板如何解读了。
　　脑壳一阵抽痛，钱致舒闭了闭眼，还是主动加了胡瑞瑞好友。
　　胡瑞瑞通过得很快，并且马上发过来一个可爱小狐狸挥手 say hi 的表情包。紧接着就问她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钱致舒：“我要赶一个需求，中午不能陪你吃饭了，你先自己随便吃点。”
　　胡瑞瑞迅速回了一个小狐狸比 OK 的表情包。
　　他的可爱小狐狸表情包真的很多，看着还是同一只小狐狸的。钱致舒忍不住点了点，发现并不是成套上架的系列表情包，只能一个个存了，想着等有空的时候问问他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狐狸，真可爱。
　　现下是没空了。已经十一点半，下午两点要到三公里外的会场，还有一个方案的初步大纲要交。昨晚她要准备悠然堂的 workshop，没敢熬太晚，还留了一点尾巴今天做完。
　　钱致舒工作起来集中度很高，一点多的时候顺利完成了大纲。她起身活动了一下本来就算不上太健康的颈椎和腰椎，仔细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将大纲发到了需求群里。
　　这是洪雯雯的需求，她人虽讨厌业务能力倒还行，回消息总是很快，只不过回的是一个阴阳怪气微笑的表情包再加上一个“1”。
　　钱致舒基本确定，史可强已经完成挑拨离间工作了。不然就面子工夫来说，洪雯雯一般也会回一个“收到，谢谢”。
　　隐隐抽痛的胃让她没工夫管洪雯雯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