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是皮蛋瘦肉粥。
灶台上还放着两碟凉菜。
凉拌黄瓜丝和笋丝。
刀工特别好的感觉。
黄瓜丝和笋丝根根分明，大小一致，看上去像机器切出来的。
看上去特别有胃口。
吃下去，黄瓜丝咸了，一根能下好几口粥。
笋丝辣的让阮栀眨了眨眼。
彻底没了噩梦的那股余悸。
毫不在意吃相的阮栀，找了个大盆，舀满了粥，夹了点黄瓜丝。
端着盆乐颠颠走出小楼。
轻手轻脚走到陆淮乌身后，故意突然探头询问，“你在干嘛啊？”
陆淮乌做事再专注，也能一心几用。
早察觉到她的脚步。
更何况她站在他身后，那股淡淡的香气和微微的热气，无缘由让他身体紧绷。
“扦插竹枝，金手指说一月内可以换，我们时间不算多。”
“哦。”阮栀没有吓到他，也没失望，捧起粥，应了一声。
如果没有时间限制，陆淮乌原本打算砍一些竹子，先把土地围起来，做个篱笆。
等待条件合适，再找些材料，得将小楼围起来。
就这么开敞在外，对他而言，特别没有安全感。
现在有了这个金手指，可以换更好的围墙，那肯定用这个。
只是一个月，生长再快的植物也需要时间，更何况，还要等待变异。
陆淮乌不太清楚，这所谓的变异，是种下去能察觉到变异，还是必须开花结果就会变异。
他早晨观察了土壤，感觉营养不错。
这种环境之下，扦插竹枝条，大概十来天就能算是种好了。
横竖之前也盘算找东西把小楼围起来，所以他打算沿着小楼周围的土地，扦插几圈竹枝。
等待竹子彻底长好，又是一片小竹林，还可以将土地和小楼分隔开。
多了一层屏障。
而那些变异的竹子就可以给金手指，去换藤蔓。
阮栀在身边唏哩呼噜喝粥时，陆淮乌边扦插边解释。
解释的很详细，也很耐心。
就算知道她记不住太多，也把自己的打算说的清清楚楚。
阮栀听得专心，吃得开心，还不断应声，以示自己在听。
陆淮乌斜睨她好几次。
他也就在要饭的时候，遇见过这么没吃相的姑娘。
几岁的女孩饿了三天，捡了个被人踩扁的馒头，怕被其他乞丐抢去，狼吞虎咽往嘴里塞。
后来，女孩依然饿死了，就死在了他的脚下。
自此之后，他再也没见过如此没吃相的姑娘。
各个在他面前端庄贤淑。
哪怕被他抄家下狱，也是挺直了腰身，轻蔑看他。
陆淮乌看着她的视线有些发虚。
阮栀被他盯得停住喝粥，抿抿嘴，有些犹豫不舍，又露出下定决心的坚决，举起盆，“你也来点？”
陆淮乌回过神来，眸光渐柔，淡笑着摇头，“你慢些吃。”
阮栀连连点头，却将盆举起来，喝了一大口，嚼吧嚼吧，咽下去，朝他竖起拇指，“粥超好喝，凉拌菜也好好吃！”
陆淮乌的厨艺全部来自于书，所有东西都是第一次做。
为了节约食材，尽量不浪费，他竭力保证一次成功。
可惜……
他那拿刀的手，毕竟切人头比切黄瓜丝多。
想象丰满，现实骨感。
所以他醒来的很早，先熬着粥，接着做小菜。
阮栀吃的黄瓜丝和笋丝，已经是第三份。
前面两份，在这位被夸赞，露出满足笑容的厨师·陆淮乌肚子里。
阮栀一贯有得吃就行，从不挑剔，包括味道。
夸完之后继续呼噜噜的喝粥。
陆淮乌也不问她那纤细的身体怎么能喝那么大一盆，笑看几眼，继续转身扦插竹枝。
阮栀也不打扰，随着他的脚步，跟在他身边。
原本专注喝着粥，视线随着他的动作，渐渐挪到了他腰后别着的绣春刀上。
陆淮乌刀不离身，为了方便，用皮带和布条自制了配刀带。
头顶的阳光，渐渐炙热起来，让阮栀想起了梦里的那股灼烧感，视线渐渐盯着绣春刀不放。
轻声喃喃，“你教我杀人吧？”
面对他人的强大，毫无还手之力的感觉，太难受了。
陆淮乌不是保命必看手册，能一直被她放在空间里，永远不离不弃。
万一某天，他要离开了。
如果遇见黑榜上的人，她该怎么办呢？
阮栀瞬间眼睛亮了。
栀栀，你太聪明了！
她声音扬起，“教我杀人吧！”
陆淮乌转过身，看着双眼发光的她，略微沉吟，挑眉点头，“可。”
“那我……”阮栀想碰陆淮乌的绣春刀，又觉得不太好，缩回手，朝他笑的灿烂，“那我等你做完事？”
不等陆淮乌回应，她突然将盆捧起来，喝完最后几口粥，用手背随意一擦，“等我放下盆，帮你做事，然后教我！”
“也可，多做体力活，强健体魄。”陆淮乌看着她豪迈的动作，唇角抑制不住上翘，干脆转过身，笑容扩大。
笑够了，转头，见她拎着盆，小跑着回小楼。
阳光下，马尾随着她跑动来回晃动着，发尾仿佛将太阳抛来抛去的发光，照的她整个人如太阳在发散着温暖般，带着柔光。
陆淮乌神色更温和了。
好似只要有她在，不论做何事，皆会有趣。
教她杀人？
会教的，教些皮毛让她防身。
这样温暖的女子，不必用畜生的血来暖手，万事有他。
阮栀跑回来，兴奋的搓搓手，学着他的样子扦插竹枝。
陆淮乌不想累着她，知道她无法一心两用，故意说话分散她的注意，“昨夜，我看了手册，手册说过几天会有一场大雨，大雨会持续两天。
大概是这场大雨致使那场流星雨带来的东西扩散加速，许多动植物变异，丧尸也变异。
具体没说几天后下，只提到大概是三、四天后，雨停之后，丧尸开始在深夜出没了，白天还算安全，但不能动静太大。
我想着那场大雨会让植物变异，或许我们可以找些树苗，花苗种下，等待大雨来了，会让这些植物变异，届时会省去许多时间。”
阮栀认真听着，实则听一点忘一点，听到最后，认真询问，“那我们要把竹子插满吗？”
陆淮乌也不嫌弃她跟不上他的思绪，耐心解释，“我们需要树苗、花苗，你知哪里有树苗、花苗？我们需要这些东西，我的空间还有位置。”
阮栀这才反应过来，“我们是要出门吗？”
“大抵需要出门。”
“我不太记得哪里有，趁着手机还有网，我查一查。”
阮栀摸出手机，刚开机，突然转身看他，笑得开怀，“有你真好，再也不需要我自己看手册了。”
主要是她每次都要看好几遍，才能彻底理解。
有了陆淮乌看完翻译，理解的快多了！
陆淮乌好奇瞅了她手机好几眼，轻声提醒，“记住地点，我们明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