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媒体纷纷举起相机对着相邻而坐的两大集团首领一顿猛拍。
何沉在闪光灯下镇定自若，他从容地起身向媒体打招呼，面带微笑，俨然一副胜者的姿态。
转而又看向岿然不动的季明远，眼神得意中带着挑衅。
俗话说家贼难防，离中标公示还有3天的时间，季明远这次输定了。
何沉阴恻恻地笑起来，起身伸出手：“感谢季总，助我一臂之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会议结束，季明远面无表情的回到公司。
每个工位上的人都表现的异常小心，生怕弄出一点点响动惹得吃了瘪的领导生气。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资料泄露，代表着公司有内鬼。
钟明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到季明远办公室，解下工牌负荆请罪：“明远哥，这是我手里的项目，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我也有责任，怎么处置公司说了算。”
名义上他是季明远的大舅子，众人私底下议论纷纷但还都是好奇地看季明远究竟会如何处理。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季明远揉着太阳穴，“你刚去研发部，还不了解内情，AI项目的核心并非是加入形态意识，而是‘以善’，这才是最难的部分。”
“没有以善，做出来的机器人就是充满暴力性质的废铁，根本没有在市面上流通的可能。”
钟明的眼里闪过一丝吃惊，随即又很快掩饰住，假装好奇地追问：“还有这事？我接手以后怎么没见有人提过？”
“内部机密，只有你们的刘经理知道。”
季明远表现出一副很累的模样，挥挥手：“出去吧，给些术语给企划部，尽量把这次的不良影响降到最低。”
钟明回到工位上以后，眼见大家都各忙各的，偷偷在手机屏幕上打了几行字，接着输入一连串的陌生号码，不一会对方回过来，就几个字：“务必到手。”
下了班，身边的同事都纷纷起身赶出去等电梯，钟明却跑了八层楼梯下去守在一辆奥迪车的旁边。
不知道等了多久，车灯亮起的时候他赶忙故作精神抖擞的模样，堆笑道：“刘经理，无论如何赏脸吃顿饭吧。”
刘经理看着面前无比期待的眼神，打趣道:“你小子，我还以为你早早下班约会去了，合着我就是你的约会对象？”
“说吧，想吃点什么？”
两人坐在烧烤摊子上，钟明先点了五十份腰花和羊蛋，再把单子递给身边的人：“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我就先点我爱吃的了。”
刘经理笑着接过：“没听说你有家室啊，怎么整这么虚？”
两人胡吃海喝半天，讲到动情处钟明还流出了真挚的眼泪。
留学的苦，不过就是水土不服、饮食不惯，饿几天肚子以及勤工俭学刷刷盘子这些。
从一路上学讲到延毕再到原生家庭的不幸。
钟明就差把自己幼儿园的事也拿出来讲了，到最后，见刘经理喝的都听不清自己在讲什么，才叫来服务员结了账。
两人坐上出租车，钟明见时机成熟，悠悠开口道：“刘哥，这次的事情怪我，刚刚接手项目就出了这档事，你放心，我一定把人给揪出来。”
顿了顿又道：“还好咱们核心的‘以善’没有外泄，不然后果可想而知。”
假寐中的刘经理眼皮微抬，不假思索地说道：“什么‘以善’，那不过是一个哄季总的噱头罢了。”
说完靠在钟明的肩膀上响起了鼾声。
钟明眼见人没有醒的意思，又偷偷从对方口袋里将手机拿出，放到拇指下面解了锁。
细细翻看了一遍，什么发现都没有。
把人安全送到家，他才给陌生号回了消息：“子虚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