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很快赶到警察局，坐在接待室的长椅上，焦躁不安。
“同志你不要乱说话啊，我女儿怎么会死了呢！”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很遗憾，周禾意已经确认死亡了。”
警察一字一顿。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爸爸的声音变了调。
“是不是认错人了？禾意她很瘦，很小，右腿有点瘸，脸上还有伤疤……”
他说不下去了。
警察看着他们，沉默几秒，翻出照片资料。
“这是昨晚的命案现场，被砍死的就是周禾意。”
照片一张张推到他们眼前——血泊、衣服、还有她的脸。
警察又拿出凶手照片。
照片上就是那个家长。
妈妈扑通一声跌坐在椅子上，捂着嘴。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但是我们要求证的是别的事，死者身上满是旧伤疤，最深处被斧头劈砍至腿骨，你们知道吗？”
ḺẔ警察眼神锋利，怀疑地看着爸妈。
他怀疑是家庭虐待。
爸妈说不出话，只能颤抖着摇头。
“现在腿骨伤口腐烂，是因为过去几天暴露在极度阴冷潮湿环境中，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他们当然知道，是因为那天，他们逼着周禾意给周玥玥录视频。
在雪地里一站就是三个小时。
爸妈看着那些验伤的照片，手不停地颤抖。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严重……玥玥明明说禾意是装的，她腿只是有点轻微不便。”
“而且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伤口，禾意身上根本没有一块好肉。玥玥不是说她问过警察了，禾意是被一户好人家收养了吗？”
“那你们知道周禾意已经是癌症晚期了吗？”
爸妈同律周时抬头，满脸错愕。
警察声音更重了些。
“周禾意在被拐后，还未成年就多次暴力怀孕流产，身体不堪重负，你们带她去检查了吗？”
“没…没有……”
他们当时只顾着周玥玥的心情，根本没想到这些。
他们总觉得周禾意是他们的亲生女儿，等周玥玥结婚后，他们一家三口有的是时间在一起。
可原来，周禾意早就没时间了。
妈妈死死咬着嘴唇，哭得血都渗了出来。
爸爸使劲捶打自己的头。
“畜生，我才是个畜生！”
警察叹了口气。
“周禾意是半年前协助警方破获重大拐卖案的线人。”
“她从小被虐待欺凌，好不容易联系上警察，但是她没有直接走，而是坚持留下来协助我们破获了一个跨省拐卖案。”
“真是个勇敢，伟大的孩子啊。”
爸妈听着这些话，警察嘴里的周禾意，和周玥玥嘴里的，完全不是一个人。
他们觉得自己的世界都颠覆了。
这时，另一个警察进门。
“砍人的家长松口了，说是有人给了他舞蹈老师的照片和地址，他才找过去的。”
爸妈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像两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子。
“姐姐是不是又在外头惹祸了？不如我们把她送走吧。”
周玥玥手上端着牛奶杯，又是一副替人考虑的样子。
“她一直这样不省心，干脆找个封闭的地方，好好治疗一下她的情绪问题，也是为了姐姐好嘛。”
“是啊，我可以帮忙联系。”
宋屿珩帮腔ʟʋʐɦօ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