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楚清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伴着月色多了几分温柔：“醒了？”
“几点了？”声音有些哑，我舔了舔嘴唇。
楚清知从桌下的零食袋里拿出一瓶青柠茶拧开递给我：“先润润嗓子吧。”
我接过青柠茶慢慢喝着。
“你有低血糖又刚睡醒，先吃点东西垫垫，我们再回家。”楚清知又拆了一个巧克力大福递给我。
刚睡醒的人脾气总是很好，我顺从的接过，即使刚睡醒没什么胃口也一点一点把它吃下去。
这场景有些熟悉，我突然想起之前答应他的那顿饭：“上次欠你的那顿饭还没补呢。”
“不着急，等忙完这些事再吃也没事。”
“好。”
楚清知拎着零食袋落后我半步，我们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看起来像牵着手归家的情侣。
白天大姨和楚清知的对话在我脑袋里回放。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挑明，我再装糊涂就有些不道德了。
“楚清知。”我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我想有些事情还是该和你挑明说开才好。”
“我……”我刚开口就被楚清知捂住了嘴巴。
他说：“我知道，我愿意等。”
“我也不想这么快挑明，但我怕再这样下去你真的把我当弟弟了……”
“可这对你不公平。”我叹了一口气，把楚清知的手从我嘴上拿开，“我不知道自己要过多久才能接受一段新的感情。”
楚清知轻轻环住我，把头埋在我颈窝，声音闷闷的：“没关系，多久我都愿意等。我和他不一样，这么多年我只喜欢过你一个。”
“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分开一段时间……”颈窝处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意，我连忙把楚清知扶起来，他别过头不看我。
我捧着他的头，没用多少力气就把他的脸掰了过来，就着路灯，我看见他睫毛上还挂着点点晶莹的水渍，眼睛带着淡淡的绯红。
我有些慌，伸手去擦他的眼泪，被他偏头躲过。
楚清知也不说话，倔强的闭着眼，生气又委屈，仔细一看眼角似乎又有泪珠在酝酿。
我试探的开口：“我收回刚刚那句话，你别哭了好不好？”
楚清知睁开了眼睛，小狗似的扑在我身上：“姐姐别赶我走，我不贪心，只要在姐姐身边就够了……”
僵了一瞬间，我犹豫的把双手放在楚清知背后轻拍：“好，我不赶你走。”
一米九的身高我搂着实在有些吃力，好在这种怪异的姿势只维持了一小会。
楚清知松开我顺便帮我理了理衣服：“回家吧。”
路上，我手里被塞进一个温热的东西，低头一看，是楚清知悄悄牵上了我的手。
抬头再看，楚清知殷红的嘴角挂着大大的笑容。
似乎是察觉的到了我的视线，楚清知抿紧了唇，可那抹笑怎么也压不下去。
莫名有种上当了的感觉。
我把这种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应该是最近的事情太多，搞得我看什么都阴谋论。
“怎么了？”像是察觉到我的意图，他握着我的手又收紧了一些。
楚清知的手握得太紧，我没抽动，只好开口：“到家了，你还要牵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