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自己，沉着点气，就让她慢慢地走到自己身边来，一点一点。
让他也享受一点被她放在心里，恋着的感觉。
北宸澜忍了片刻，才说：“如果本王不忙的话。”
“好。”
凌月瑶也不着急，两人对话几句，便一起顺着河上的石廊往药泉内走。
石廊九曲八弯，下面就是湖水。
凌月瑶看到，北宸澜的背脊，自从上了石廊之后，就变得僵硬无比，走路的姿态也很不自然。
她心中一动，忽然喊道：“殿下。”
北宸澜僵硬地回过头。
凌月瑶朝他微笑：“你能帮我打伞吗？”
话落，她将彩月手上的伞拿过来，送到北宸澜的的面前，笑意盈盈地说道：“离殿下近一点，我便嗅到龙涎香的味道了。”
北宸澜僵了半晌，把那伞拿了过来，他握伞的手捏的死紧，骨节泛白，眼睛看着石廊两边涟漪起伏的湖水，呼吸也紧绷。
“殿下可真纵着我这个救命恩人呐。”凌月瑶朝他身边靠了靠，握了他衣袖的一角，歪头问：“你有很多救命恩人吗？”
25、怕水
她的身上，清淡的药香混合着别的气息，异常的好闻，也让北宸澜心底紧绷的神经慢慢舒缓了一些。
北宸澜吸了口气，说：“没有。”
顿了顿，又补充：“只你一个。”
“那我真荣幸。”凌月瑶微笑着，又朝他身边靠近了三分，含笑说道：“我喜欢离殿下近一点，殿下会不会觉得我不知礼数？”
北宸澜没有说话。
凌月瑶拽了拽他的袖子，“殿下，你还没回答我。”
“……”北宸澜静默片刻，淡声说：“不会。”
凌月瑶默默地垂下眼帘，有一句没一句地与他闲话着，说起江州的风景，说起沈月山庄的药泉。
她的声音合着清风传进北宸澜的耳朵里，异常的好听。
北宸澜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十几丈的石廊，先前踏上来的时候浑身僵硬，恨不得施展轻功掠过去。
但现在却觉得这石廊也太短了，这么快就到头了？
跟在身后的彩月和冷骁都错愕的看着两人的主子。
以凌月瑶和北宸澜此时的关系来说，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瞧着有些亲近了，但偏偏看起来就是那么和谐，仿佛本来就该如此。
下了石廊便到了一处雅致的院落前。
管事上前说道：“里面就是药泉了，姑娘请。”
“好的。”凌月瑶朝着管事点点头，面容转向北宸澜微笑：“多谢殿下为我撑伞，我这便要进去了，殿下，您要进去瞧瞧那药泉吗？”
北宸澜很想跟着进去，但还是保持理智，淡淡说：“不了。”
“好。”
凌月瑶颔首，又问他：“那殿下能不能等我一会？”
北宸澜心头一跳，问道：“怎么？”
“是这样的。”凌月瑶面不改色地说：“我的马车来的路上出了点问题，回去的时候恐怕不方便，我想，殿下能不能带我一程？”
北宸澜抿了抿唇正要说话，凌月瑶又说：“殿下很是风趣，我喜欢和殿下聊天，回去的时候，若坐在一起，还能说说话。”
站在不远处的彩月睁大了眼睛：啊？马车出问题我咋不知道！
立在北宸澜身后的冷骁更是见鬼似地看着凌月瑶。
方才殿下与你聊天除了“嗯”，就是“哦”，要么就是“不错”，或者“的确”。
这叫风趣吗？
冷骁觉得，是不是沈姑娘对“风趣”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自家殿下惜字如金冷酷严肃，和风趣有半文钱关系？完全南辕北辙啊！
凌月瑶眼含期待地看着他：“可以吗，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