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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迟宴余光里突然瞥见一道黑影从房梁坠落,手中短刃直刺她后心!

“小心!”

迟宴几乎是本能地旋身将她护在怀里,用自己的左臂挡向那道寒光。

短刃深深嵌入他的皮肉,血珠瞬间浸透月白长衫。

他闷哼一声,反手扣住刺客手腕。

指骨用力碾转,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刺客的手腕被生生捏碎。

还未等刺客反应,迟宴屈肘猛击其喉间。

那人双眼圆睁,直挺挺倒了下去,再无生息。

“迟宴!”

谢清棠扶住他流血的手臂,指尖触到温热的血液时浑身一颤。

“你受伤了!”

烛火下,迟宴的脸色有些苍白,却仍笑着抽出袖中帕子随意包扎。

“小伤,不妨事。”

他低头看向地上的刺客,眸色冷冽如冰,“此刻刚刚说的宋小姐?是宋婉柔?”

谢清棠微微抬眸:“你认识她?”

“从前随父亲去过边关救人,见过她,她同时周旋于好几个男人之间,倒是令人记忆犹新。”

谢清棠怔住:“她不是很爱初瑾潇吗?”

原来初瑾潇心心念念的白月光,竟是如此……

迟宴的嗓音沉了沉:“不过还好,你没受伤。”

谢清棠垂眸,望着他染血的手指。

那双手本该捻着银针施针救人,此刻却沾了人命。

“对不起……你的手本是行医救人的,却为了我……”

“嘘——”

迟宴用未受伤的手轻轻按住她的唇:“可我救了你,不也算是在救人吗?”

谢清棠的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

他顿了顿,指尖擦过她脸颊的泪痕:“清棠,你无需为别人的恶念道歉。”

烛光在他眼底碎成星子。

她别开脸,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却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声。

迟宴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低笑一声,转身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时候不早了,去睡吧。”

谢清棠站在原地,看着他忙碌的背影。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也许……可以试着重新相信一个人。

接下来的几日,谢清棠总忍不住偷偷看迟宴。

他好像长得很俊俏,就像画上走出来的人。

“在想什么?”

迟宴端着刚熬好的汤药走进来,见她又在窗边出神,笑着将药碗递过去,“再发呆,药可就凉了。”

谢清棠接过药碗,却没立刻喝,而是盯着他手臂上缠着的绷带。

“还疼吗?”

“早不疼了。”

迟宴坐下替她诊脉,指尖搭在她腕上。

“脉象比前日平稳些了,再喝几日药,腿伤便能大好。”

他语气轻松,谢清棠却想起那晚他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她慌忙低头喝药,苦涩的药汁却好像也带上了一丝甜味。

“对了,”

迟宴忽然开口,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锦囊。

“今日去药铺抓药,见这香囊绣得精致,便买了来。”

锦囊是淡青色的,上面用银线绣着缠枝莲纹,凑近能闻到淡淡的艾草香。

谢清棠接过时,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脸颊微微发烫。

“多谢。”

“谢什么。”

迟宴替她把锦囊系在腰间,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艾草能驱虫,你身子弱,戴着正好。”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松竹香混着药味,让谢清棠有些慌乱地往后缩了缩。

迟宴见状,低笑一声,没再靠近,只是拿起医书翻开。

“今日教你认几味安神的药。”

谢清棠点点头,目光却忍不住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

凑近了看,才发现,他的眼睛真漂亮……

“清棠?”

迟宴忽然抬眸看她,眼中带着笑意,“这味药叫什么?”

“啊?”

谢清棠回过神,脸颊更红了,“是……是合欢花。”

“答对了。”

迟宴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合欢花解郁安神,很适合你。”

如此近的距离,谢清棠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今日天好,我……我去把药草晒干。”

忙活了一天,刚用完晚膳,谢清棠又在收拾药草。

“清棠。”他轻声唤道。

谢清棠抬头,见是他,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怎么了?”

迟宴在她身旁蹲下,指尖轻轻拨弄着一株晒干的草药,似是在斟酌措辞。

片刻后,他抬眸看向她,目光澄澈而认真。

“围猎结束后,我要去边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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