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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傅宴洲心下大骇。

陆知夏难道真的看出他不是沈瑾舟,而是傅宴洲?!

傅宴洲扶着许嘉嘉的手蓦然攥紧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想起进组前,沈庭之和自己说的话。

“不要害怕,不管你之前是谁,你现在就是沈瑾舟。”

沈庭之说这句话时离傅宴洲很近,傅宴洲能闻到他身上消毒水和洋桔梗混合的味道。

很浅,但是有一种能让人迅速安下心的魔力。

“你的身后有哥哥,爸爸、妈妈,你不是一个人。”沈庭之那样温柔。

傅宴洲莫名生起无限勇气。

他把许嘉嘉安置在一旁的座椅上,然后转过身。

直勾勾地看向倚在门边仿佛所有事情都运筹在握的陆知夏。

“陆小姐也喝酒了吗?我是沈瑾舟,我们之前见过的,您忘了吗?”

傅宴洲勾了勾唇。

“如果你是沈瑾舟,那刚刚我叫傅宴洲的名字你就不该停下来。”

陆知夏注视着眼前这张和傅宴洲完全不同的脸。

“陆小姐这话真奇怪,您突然对我叫一个逝者的名字,而且这个逝者就是我们之间几次见面不愉快的起因,难道我不能停下来吗?”

傅宴洲反唇相讥。

“皮囊不一样,但是习惯和肢体动作骗不了人。”陆知夏淡淡回。

傅宴洲讽刺一笑:“原来陆小姐这么了解傅先生吗?对他的习惯竟然了如指掌?”

陆知夏抿了一下嘴唇。

这也正是她觉得困惑的原因。

从前她认为傅宴洲只是她养的一个小白脸,兴致起来的时候就见一面。

绝大部分时候他都对他放任自由,冷落一旁。

可是傅宴洲跳楼死后,每每午夜梦回,陆知夏都能梦见他曾经的音容笑貌。

甚至会梦见是他站在天台,绝望地说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心爱的人的时候。

三番两次遇见沈瑾舟后,陆知夏总是感觉他很熟悉。

直到今天。

“沈瑾舟”和许嘉嘉打闹时的小动作,和傅宴洲一样是左撇子,不爱吃上海青和秋葵……

太多太多的细节让陆知夏从“沈瑾舟”身上看到傅宴洲的影子。

可她究竟为什么会记得这些属于傅宴洲的细节?

“陆小姐。”傅宴洲蓦然开口,打断陆知夏渐渐飘远的思绪。

“您是拿我当傅先生的替身吗?就像你拿傅先生当阿舟的替身那样?”

傅宴洲刻意咬重了阿舟和替身几个字。

时至今日,他感觉自己依旧不能释怀,他只要想到床笫之间陆知夏声声动情的“阿舟”。

他就感觉无比恶心,像吞了无数只苍蝇那样恶心。

陆知夏好似被当头一棒,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这不是光彩的事,却被“沈瑾舟”如此直接了当的拆穿。

她看向“沈瑾舟”的眼神变得阴沉。

“陆小姐,不是每个人都会怕你。”傅宴洲不畏不惧地回望。

“傅先生之所以事事顺着你,在你无数次伤害他之后还像块狗皮膏药般黏着你。”

傅宴洲一顿,往前一步,字字泣血。

“不是因为他死乞白赖,更不是因为他自轻自贱,只是因为他爱你。”

最后一句话,他声音放得好轻,他看向陆知夏的眼底是一片寒凉。

“不论现在还是以后,你都不会遇到像傅宴洲那样爱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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