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薇的指节捏得发白,眼底翻涌着晦涩的情绪。
从始至终,都是谢执玉自导自演。
而她,就那样将自己深爱的人推进深渊。
谢执玉被保镖“请”进办公室时,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知薇,你怎么找我这么急……”
话音未落,一叠文件狠狠砸在他脸上。
“解释。”叶知薇的声音冷得像冰。
纸张散落一地,谢执玉低头瞥见那些照片和银行流水,笑容瞬间凝固。
“我……我可以解释!”他慌乱地蹲下身去捡,手指发抖,“这些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一定是晏临渊,他恨我,所以……”
“晏临渊?”叶知薇死死盯着面前的人,语气意外地平静,她从抽屉里取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那个贱人活该!谁让他不知好歹……”
谢执玉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尖锐又恶毒。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
谢执玉勉强扯出一个笑脸,他把那些文件扔到一旁,缓缓走到叶知薇面前:“知薇……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过那些事……”
迎着叶知薇冷漠的视线,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你相信我……我那么爱你……”
“爱?”
叶知薇疑惑道,她伸手扣住谢执玉的下巴:“你做出这样的事,还口口声声说爱我?不觉得恶心吗?”
“……那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东西吗?”谢执玉突然抬起头,眼底的无辜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恨意,“叶知薇,是你先找上我的!是你把我当替身,是你让我以为你爱我!”
他猛地挣脱开桎梏,指着她的鼻子冷笑:“你眼瞎,看不出谁是真情谁是假意,现在在这装深情给谁看?晏临渊早就不要你了!他宁可抛弃一切、远走高飞,也不愿意再看你一眼!”
叶知薇的瞳孔骤然紧缩,胸口像是被重锤击中。
谢执玉笑得愈发讥讽:“你知道他走之前留了什么吗?那条项链,是你送的吧?里面的监控你也看过了……”
“那每一棍,不都是你亲自敲下的吗?”
空气死寂了几秒。
叶知薇忽然笑了。
她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走到谢执玉面前,踮起脚伸手抚上他的脸——动作温柔得像情人,眼神却冷得骇人。
“你说得对,是我眼瞎。”她轻声道,“所以现在,是时候该矫正错误了。”
谢执玉还没反应过来,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两个保镖径直走向他,用粗粝的麻绳将他死死捆住。
谢执玉猛地睁大眼睛,险些被巨大的力道推倒在地:“叶知薇!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我可以把那些钱还给你!”
叶知薇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被铐住双手:“还?你以为我在乎那点钱?”
她俯身在他耳边,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
“我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叶知薇站在精神病院的走廊上,冰冷的白炽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手中还握着那份文件,那份详细记录了谢执玉这些年来所有的罪行。
挪用公款、商业欺诈、故意伤害,甚至包括他如何精心策划了对晏临渊的陷害。
病房门被推开,谢执玉蜷缩在角落,脸上还缠着绷带,那是他自残后留下的伤痕。
他抬头看到叶知薇,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知薇……你是来救我的吗?”他跪行了几步,但虚弱的身体不足以支撑他完成这些动作。
谢执玉趴在地上,身上满是脏污,手指还死死攥着叶知薇的裙摆。
叶知薇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蹲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