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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月光有些阴冷,透过窗户斜斜地照射进来。
顾之栩的指节抵在门框上,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在时才小心翼翼走了进来。
他望着床上蜷缩的身影,喉结滚过九十九次无声的“对不起”。
月光逐渐偏移,映照在叶文栀身上时,她突然睁开眼。
顾之栩慌忙后退撞翻输液架,葡萄糖瓶子碎裂的声响惊醒了走廊的声控灯。
“滚出去。”
她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手指攥紧被角指节发白。
床头柜上周淮安送的百合花簌簌发抖,花瓣落在顾之栩沾着泥的军靴上。
“文栀,林鹿雪她已经……”
“你还要提那个名字?”
叶文栀突然撑着床沿干呕,留置针在苍白的皮肤上扯出血珠。
“顾之栩,你让我恶心。”
月光恰好照见她小腿下的疤痕,狰狞地彰显着那年晒谷场镰刀划过的弧度。
顾之栩的指尖触到裤袋里的铁盒,枸杞早已霉变,隔着布料都能摸到湿黏的触感。
他想起那一次的报复,叶文栀被好不容易从深山中救出来,醒来第一句话却是问他胃还疼不疼。
他想说自己其实喜欢的一直都是她,想说自己曾经只是将可怜当成了习惯,想说自己不过是被林鹿雪所蒙蔽……
可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却满眼厌恶的女人时,所有的话在喉间堵塞,什么也说不出口。
叶文栀有些疲惫地偏过头,闭上了双眸。
“顾同志,请你出去,深夜独自一个人出现在一个女子的病房,我可以告你流浪罪。”
顾之栩伸手想要握住她的,却被她先一步躲开。
他怔愣地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声音干涩沙哑。
“文栀,对不起,曾经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我现在才知道曾经的一切都是误会,我……”
这满含歉意的两句话,并没有让叶文栀感动,反而让她嘲弄地笑出了声。
“所以呢?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误会和道歉,我就要不计前嫌原谅吗?”
“不是,不是的,我只是想……”
“你只是想什么?”
叶文栀猛的坐起,留置针彻底被扯开,白皙的手背上瞬间沁出点点血珠。
“顾之栩,我如今身上这里里外外的伤口,哪一个不是拜你们所赐?”
“就因为当初我爱你,所以我就应该活该被你们那样子戏耍?”
她剧烈的喘息着,眼底越发冰冷。
“因为林鹿雪毫无根据的一句话,你们直接给我判了死刑。”
“99次啊,顾之栩,我就是杀了你父母这99次也应该够赎罪了吧?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一定要彻底把我害死才能让你们满意吗?”
他慌忙拿过桌上的棉球摁在她的手背上,手指不停颤抖。
“不是的,我这次找你,真的是因为爱你,我不会在为了任何人伤害你。”
清脆的巴掌声落在了他的聊天,顾之栩原本苍白的脸被打的偏向一旁,脸颊也迅速红肿起来。
“顾之栩,算我叶文栀曾经眼瞎心盲看上了你。”
“所以才给了你一次又一次伤害我的机会。”
“但是从今往后,你所说的半个字我都不会相信。”
“我不会恨你,但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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